太陽?”

剛剛升起的一絲好感立刻蕩然無存。

晏文景暗暗咬牙,他真是被曬昏頭了,才會對這個壞女人有所期待!

這時兩個錦衣婦人各自帶著丫鬟走來,其中一人神情不善地問:“你就是晏文景的二嬸?”

楚若顏沒作聲。

那婦人又道:“我是華嚴的母親,這位是陶子朗的母親,二少夫人,你們家的公子,把我們哥兒打成那樣,總得有個說法吧?”

晏文景冷笑一聲要開口,楚若顏打斷:“不知打成那樣……是指什麼樣?”

那陶夫人憤憤道:“我兒被打出了鼻血,華嚴兩隻眼睛也烏掉了一隻,最可憐的還是宏志,左手腕被生生打折,可見下手有多麼狠毒!”

華夫人道:“不錯,二少夫人,我們素來敬重晏家,但我們夫君也曾和晏大將軍一殿為臣,你們若真不能拿出個令人信服的理由,那我們也只能敲登聞鼓、請天子聖裁了!”

楚若顏聽得一陣腦門疼。

最近碰到的這些人都怎麼回事,一個兩個,全都想求皇上聖裁。

皇上有那麼閒嗎?

這晏文景也不知怎麼回事,挺著脖子逞英雄:“有本事你們就去告,大不了砍我的頭,也休想我道歉!”

華、陶二位夫人頓時怒極,拂袖道:“二少夫人,這就是你們晏家的教養嗎?”

楚若顏揉了揉額角:“好了文景,我先問你,你為何要動手打他們。”

晏文景閉緊嘴巴臉朝向一邊,陶夫人倒是不知想起什麼,急著道:“不管什麼緣由,都不能打人啊!”

不料楚若顏搖頭:“陶夫人此言差矣,若是有人拿刀、拿劍要砍他,難不成也讓他站那兒被砍嗎?”

“但我家哥兒……”

“陶夫人。”楚若顏截斷她的話,聲音裡隱隱透著寒意,“你一再阻撓我問清緣由,莫不是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理由,才讓文景對你二位……不,是三位的公子痛下打手?”

陶夫人不敢再說了。

華夫人臉上的神情也頗有些不自然。

到此楚若顏基本斷定,這事兒十有八九是那三個孩子先挑釁,然後說了什麼不該說得激怒了晏文景,才讓這小狼崽子拋棄偽裝露了本性!

她也不急,就那麼悠然地盯著他。

晏文景被看得受不住了,才低低說了句:“他們說祖父貪功冒進……還說我爹爹是個草包,大意失守城門,才讓敵人有了可趁之機……”

楚若顏臉色瞬間一變!

晏家軍這次大敗,她私下問過爹爹,正是這個緣由。

敵軍兵分兩路,一路將大將軍引出函谷關,一路趁機攻打拿下了關口。

這如此明顯的誘敵之策不知大將軍為何會中計,而當時留守函谷關的是晏世子,明明徵戰以來未嘗一敗,卻被敵人打得潰不成軍……

內閣、兵部為此熬了不知多少夜,始終也沒能得出個結果。

而如今……

貪功冒進、大意失守。

這樣的評語竟從幾個小孩子嘴裡冒出來。

難道是上面,打算就此定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