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要去找榮太傅嗎?”

“不必。”

人都送到皇帝跟前了,再去找他沒有任何意義。

楚若顏凝思片刻:“去曹府,見曹陽!”

“曹尚書?”

“不錯,豫王心狠手辣,你家公子一個人在大理寺,我怕他撐不住。”

楚若顏還有句話沒說,這麼多人聯手佈局,單靠她們雙拳難敵四手!

為今之計,還得先找一兩個盟友才行!

曹家。

曹老夫人聽說楚若顏過來,高興得不行,午飯都多用了一碗。

又聽她要見曹陽,二話沒說就叫人把他從戶部喊回來。

“母親,兒子公務繁忙,您是有什麼要緊事非得現在——”

話沒說完,曹陽就看見了楚若顏。

她淺笑盈盈坐在自家母親身邊,看得他兩眼一抹黑,扭頭就走。

“站住!”曹老夫人喝道,“你孃老子是什麼凶神猛獸嗎?讓你看見就跑?”

曹陽心下叫苦:“母親,兒子上次已經破例幫過她了,這次總不能……”

“沒讓你幫,這次楚丫頭是來答謝咱們的,你看,她還親手繡了香囊,這手法、這針腳,真是跟靜兒一模一樣!”

曹陽看著他娘愛不釋手的那個香囊,是橫看豎看都沒看出個花兒來。

偏又不能掃了母親的興,只能道:“安寧侯夫人,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本官說?”

楚若顏順勢起身:“曹老夫人,那妾身先跟大人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早點把你夫君那檔子事兒解決好,也才能安心陪我老婆子坐坐。對了,下回過來記得到張記鋪子買幾包梅花糕,我與你姑母啊往日最愛吃他家的了。”

楚若顏笑著應是,曹陽聽得一陣肝疼。

這還能有下次?

曹陽書房。

楚若顏落座,他毫不客氣道:“安寧侯夫人,你這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門,究竟意欲何為?”

楚若顏笑了笑:“曹大人何必緊張呢,您上次幫了妾身,妾身還沒謝過您呢。”

曹陽冷哼一聲,又聽她道:“曹易回來想必也與您說了,那豫王心狠手辣,我夫君一個人在大理寺,只恐有性命之憂……”

“這個你不用擔心,昨夜之後,本官已命專人守衛,日後豫王若要提審,必先知會本官,本官也會到場。”

這就是說他不會讓豫王胡來。

可楚若顏只問:“曹大人,豫王乃皇室宗親,又是我夫君這次的主審官,他若要動大刑,您攔得住嗎?”

曹陽一愣,皺眉道:“那你想如何?”

楚若顏起身,疊手置於額頂行了大禮:“妾身想請大人相助,救我夫君出獄。”

書房一陣沉默。

曹陽似乎也被她這膽大包天的想法給震住,忍不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如今不止皇上,滿朝文武還有全天下的百姓,都看著他,你要怎麼救他出來?”

楚若顏只道:“妾身自有法子,大人只需說願與不願。”

曹陽笑了:“安寧侯夫人是不是弄錯了,本官和你晏家一無交情,二無恩情,憑什麼要為你們冒這樣的風險?”

楚若顏早知他會有此說,抬目,一字字道:“就憑小滿、憑他阿嬤,憑大人之前,想要那三百無辜老幼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