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卻又哪裡反應的及,許仙只是本能的將魚玄機攬進懷裡。駿馬擦著許仙的身子飛馳而過,將那算命攤撞的四分五裂,終歸是受了阻礙在前面不遠但地方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魚玄機在許仙懷裡紅了臉,輕輕掙扎著,微聲道:“喂,放手!”面紅若霞,只不過帶著面具,無人瞧見而已。

許仙連忙放開她,筍兒從路對面跑過來,“師傅,師叔,你們沒事吧!”

魚玄機一時說不出話來,許仙卻皺眉道:“那馬受傷了。”果然路上有血灑落,那算命先生呆呆坐在地上身上也有馬血,剛才那馬也是擦著他奔了過去,若是他還像剛才那樣坐在桌子後面,現在怕已經五臟俱裂死於當場了。

此刻終於回過神來,一個翻身跪在地上,衝魚玄機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我自幼迷戀天機術數,只是一直沒得真人傳授,今日見了師傅,才知道以前是機緣未到。”

有議論聲傳來,好像是定古樓那邊出事了。死馬那已經圍了一堆人指指點點。許仙擠過去一看,馬身上一道恐怖的傷痕。騎馬的騎士身上中了一箭,一見許仙,黯淡的眼睛亮了些:“許,許公子,有賊人,交給金爺。”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來。正是席上許仙見的那隻三百萬兩的盒子。這個騎士許仙依稀也是見過的,似乎是金萬成的護衛之一。

許仙接過錦盒開啟一看,果然見六顆黑鑽靜靜的躺在那裡,在燈火散發出絢爛的光,再看那騎士已經氣絕了。以身引敵而不顧險,身之將死而不忘主。或許只為了離去時主人那一句“不要死鬥,我不怪你。”

幾個人影沿著房簷燈架,飛奔高躍而來,迅捷如燕,眼看便至。許仙握緊了懷裡的五雷符,眼中開始變得淡漠,竟然沒有絲毫逃跑的念頭,而是想要殺盡來人。

身邊有人一拉他胳膊道:“走,別隨便殺人。”這下拉彷彿將許仙拉離那種特異的狀態,許仙回頭一看是魚玄機,又瞧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嘆了一口氣隨魚玄機轉入旁邊一個小巷。筍兒得了魚玄機示意,已經融入人流之中了。

楚劍雄見那書生躲入巷子中,一皺眉道:“追。”

六十一

同大街上的喧囂相比,小巷中極為寂靜的彷彿是另一個世界。兩面黑色的圍牆同青石板鋪成的路面切割出的道路四伸八達,只有頭頂橙色的天空孤獨的凝視,彷彿亙古。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這習以為常的寧靜。

魚玄機被許仙拉扯著,面具不知何時已經掉了,露出絕美的容顏,只是此刻幾縷青絲貼在她光潔額頭上,凌亂的喘息著,顯得很是疲憊。雖然修煉了高深的法門,但體力上卻還是尋常女子。只是從來算定一切的她,何見如此狼狽過。

許仙見了心中一痛一怒,停下腳步,魚玄機不能自主一下撲在他懷裡,喘息了一下。許仙一手攔著她的纖腰,一手拿出五雷符,眼中已經冰冷一片。

魚玄機抓著他的手道:“別,算我求你,殺人因果太深了。”此刻兩人親暱的姿態也顧不得了。修道者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殺人,其中牽連的功德因果誰都不願承擔。而許仙卻只准備了五雷符這種大殺器,普通人再強也是血肉之軀,電流一穿誰也活不了。凡人畏果,菩薩畏因,正是如此。

“小子,交出錦盒,饒你一命。”小巷的盡頭一個雄渾聲音道,那和尚提著鐵棒大步趕來。

許仙看著魚玄機,魚玄機卻只是抓住他的手,許仙嘆口氣,另掏出一對神行符用了,蹲下身對魚玄機道:“快上來。”魚玄機不由躊躇,上次持手教他寫符已經知道肌膚相親不是什麼好滋味,若要趴在他背上,那豈不是。

那號稱“神羽箭”的弓手沿著房簷追來,他久習箭眼神極好,遠遠的一眼瞧見了魚玄機,怪笑道:“那個小娘子是我的,你們誰都別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