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歡當夜又發起了高熱,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她原本已經喝過藥入睡,但睡到一半時,突然感到喉嚨乾渴難耐,於是便開始在半夢半醒之間呢喃自語:“竹苓,我渴,水……”

當她的聲音剛落,就立刻感覺到有一雙溫柔的手將她輕輕扶起,並餵給她一杯溫水。

奇怪的是,在喝水的時候,她的鼻尖竟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龍涎香。

此時的鬱清歡頭腦昏沉,彷彿置身於夢境之中,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那天在農戶家的情景。

她輕聲說道:“殿下,小心刺客……沒事了,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繼續陷入昏睡狀態。

而此時,房間內並沒有其他人注意到,在她的床邊,正靜靜地站著一個身影,正是太子。

裴夙深夜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

他想起白天和康說過鬱清歡已經病了好幾日,而且病情一直沒有好轉,御醫診斷說是心病。

他不禁想起鬱清歡本來就身體柔弱,這次生病可能會讓她變得更消瘦。

想著想著,他再也無法入眠,決定親自去看看鬱清歡的情況。

看著眼前的女子面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得幾乎要滲出血來,但即使在昏迷中,她仍不忘關心他,裴夙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他輕輕地將鬱清歡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生怕驚醒了她。

看著她沉睡中的面容,裴夙感到一種莫名的寧靜和安心。

鬱清歡似乎感覺到了身邊的溫暖,她的身體微微向裴夙的方向挪動,最後緊緊地貼在了他的懷中。

裴夙感受到她的體溫和柔軟,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憐愛之情。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抱著她,一動不敢動,生怕將她吵醒。

就這樣,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天有些矇矇亮。

裴夙擔心被其他人發現,於是輕輕地將鬱清歡放回床上,並幫她蓋好被子。

而後他開啟窗戶,悄然離去。

第二天清晨,鬱清歡醒來時感覺自己的身體明顯輕鬆了許多,高熱已經退去,胃口也開始恢復,她意識到自己的病情有所好轉。

她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那個照顧她的人是太子殿下。

她原本就處於半睡半醒之間,全身無力,而太子的到來讓她感到安心了些,於是她順著他的動作,靠在他的懷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在他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想到這裡,鬱清歡心中舒了口氣,太子對她的確比對其他女子更上心一些。

然而,太子身為儲君,其聰慧程度遠超常人,鬱清歡不敢有絲毫大意,只能小心翼翼地行事,徐徐圖之,還好從目前來看,太子似乎很吃她這套。

當得知鬱清歡病情逐漸好轉的訊息時,太子竟也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此時正值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氣候宜人,宮中眾人紛紛換上輕薄的春裝。

鬱清歡大病初癒,身體尚未完全恢復,成嬤嬤擔心她著涼,並未讓她穿得太單薄,早晚仍需披上披風。

當她知道趙雨疏居然規規矩矩的學完了規矩還很是驚訝,不過想到上一世,趙雨疏一直是一個極有手段的人,能屈能伸,不然上一世怎麼把太子妃的位置坐的那麼穩!

趙雨疏則經過這段時間跟隨太子妃身邊的夏嬤嬤學習宮廷禮儀,整個人變得沉穩許多。

不過她內心深處對鄭宴寧充滿怨恨,巴不得她即刻喪命。

夏嬤嬤對她極為嚴厲,甚至有些故意刁難,每次她稍有反駁,夏嬤嬤便以太子太子妃的命令說事,要麼懲罰她不許吃飯,要麼讓她抄經。

如此一來,趙雨疏整個人消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