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夜色如墨,繁星點點,太子腳步匆匆地趕回長信殿,當得知皇后娘娘竟然帶人將曜兒抱走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轉身就要衝出去將曜兒抱回來。

不過就在他即將邁出宮殿大門之際,一隻柔軟的手輕輕地拉住了他。

“殿下,請留步。”鬱清歡輕聲說道,眼中滿是不捨,但神情卻顯得格外堅定。

太子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鬱清歡,焦急地問道:“清兒,為何攔我?曜兒被她們帶走了,我怎能坐視不管!”

鬱清歡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殿下,臣妾雖然心中萬般不捨曜兒,但此前已應下皇后娘娘,同意讓她照看曜兒一段時日。這樣做,一來可以堵住大臣們的悠悠之口,二來也能避免讓您陷入兩難之境。”

聽到鬱清歡這番話,太子心如刀絞。他凝視著眼前這個善解人意委曲求全的女子,心疼不已地道:

“清兒,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那些大臣愛說什麼便由得他們去說吧,本太子根本不在乎!朝廷之上自有規矩章法,豈能任由他們隨意干涉我的感情之事!”

說著,太子伸手想要握住鬱清歡的手,卻被她輕輕避開。

只見鬱清歡微微搖頭,用手指輕掩住太子的嘴唇,柔聲道:“殿下對臣妾的心意,臣妾一直心知肚明。但皇上和皇后娘娘此番行事想必也是出於無奈之舉。臣妾相信,即便曜兒暫時交由皇后娘娘撫養,他也定會得到妥善照料,一切都會如初般安好。”

儘管嘴上這般寬慰著太子,可鬱清歡心裡卻另有盤算,後宮鬥爭的複雜與殘酷,絕不可能輕易讓皇后和太子妃得逞。

表面上,她做出一副順從的姿態,暗地裡,早已囑咐那兩名貼身醫女務必時刻留意曜兒的情況,稍有異常便要及時稟報於她。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太子妃竟然會心甘情願地將曜兒養在鳳儀宮中。而她自己不過是前去探望一下孩子罷了。

因為她為此甚至不惜動用了在前朝的御史,難道僅僅如此簡單嗎。

其實,皇后娘娘向來耳根子極軟,對於後宮之事常常搖擺不定。

更何況,皇后娘娘可不願看到太子殿下對她一人獨寵有加,如此一來,這位心思深沉的太子妃豈不是正好有了可乘之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巧妙地利用這一點來達成她的目的。

兩日之後,鬱清歡腹中胎兒的狀況已然完全穩定下來。

於是她便提出搬回到自己的長歡殿,太子近日越發忙碌,便讓人送鬱清歡回去,好在長歡殿離這裡也不遠,每日還能見面。

鬱清歡之所以想回去,因為在長歡殿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吩咐下人做事,不必再像之前那樣諸多顧忌,著實方便了不少。

由於鬱清歡此前險些遭遇小產之禍,儘管如今身體已經逐漸康復,但太子出於謹慎還是特意下令在她生產之前免除了她向太子妃請安的禮。

每日,竹苓都會前往鳳儀宮附近探聽有關曜兒的訊息。

這天午後,竹苓腳步匆匆地趕回長歡殿,滿臉焦急之色。

一見到鬱清歡正坐在桌前專心致志地看著醫書,調配著藥材,她趕忙上前稟報:

“主子,今兒個太子妃又去鳳儀宮看望小皇孫了!聽聞她這次還特意帶上了自己親手縫製的衣裳,手帕,甚至還有可愛的布老虎,皇后娘娘見了那些東西后,可是讚不絕口啊,一個勁兒地誇讚太子妃心靈手巧呢!”

聽到這裡,鬱清歡原本專注於書本的目光猛地抬起,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只見她冷哼一聲,冷冷地質問道:“哼,這個女人究竟安的什麼心?她可有流露出想要將曜兒從鳳儀宮抱走的意思?”

竹苓輕輕地搖了搖頭,秀眉微蹙著說道:“我奴婢聽人講,太子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