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宴寧剛剛沐浴完,換上了一身鵝黃蘇繡的衣裳從內室走了出來。

然而,當她踏入房間時,卻驚訝地發現太子已然沉沉入睡。

她與一旁的夏嬤嬤對視一眼,兩人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鄭宴寧張了張嘴,想問夏嬤嬤怎麼辦,“這,這......”

夏嬤嬤深知太子身份尊貴,更是不敢輕易上前打擾,只低聲說,“老奴去問問和康公公。”

她連忙轉身,腳步匆匆地走向門口,將情況告知了守在門外的和康公公。

和康公公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瞧見殿下睡得如此之沉,想到今日太子飲了不少酒,心中頓時明瞭,此刻萬萬不可將太子喚醒。

於是,他壓低聲音,對著一臉無奈的太子妃說道:“娘娘,殿下今日飲酒過多,眼下這般沉睡,怕是難以叫醒啊......”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便是希望太子妃能夠順從太子當下的狀況,讓他就在這羅漢床上歇息,切勿打擾。

鄭宴寧自然明白和康公公的意思,儘管她內心深處十分渴望能與太子同床共枕,但面對此情此景,她著實也是無計可施。

她輕嘆一聲,吩咐身旁的侍女去取來一床被褥,親自走上前去,輕輕地為太子蓋上,生怕驚醒了他。

儘管她心中千萬個不情願,可最終還是獨自一人緩緩地走向了那張床榻。

雖然期盼太子能醒來,和她同床共枕,但是太子呼吸均勻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

鄭宴寧清晨醒來的時候,卻發現羅漢床上早已空無一人,夏嬤嬤進來說太子一早已經離開了……

自那日起,從大年初二開始,太子便忙碌起來。

按照慣例,他要帶領著眾皇子們輪流前往祭堂子,這一忙,便是多日。

與此同時,後宮之中亦是熱鬧非凡。太子妃作為東宮的妃嬪之主,每日都早早起身,前往鳳儀宮跟在皇后娘娘身後,悉心操持各種事務。

有時是舉辦茶宴,邀請各宮嬪妃一同品嚐香茗,有時則陪同皇后娘娘宴請宮內宮外的諸位命婦。

一直到大年初六,太子方才結束了繁忙的事務,再次踏入了東宮後院。

就在當晚,太子徑直去了側妃王殊棠的院子,這個訊息很快便傳到了太子妃耳中。

聽到這個訊息後,太子妃強忍著內心的不悅,努力保持著平靜的面容。

她深知身為太子妃,必須要有容人之量,太子對各位妃子雨露均霑也是情理之中之事,切不可因善妒而失了身份和氣度。

只是,想到王殊棠與自家身世相當,且皇后娘娘也曾多次誇讚她恬靜溫柔的性子,如今太子竟然首先去了她的宮中,這不禁讓鄭宴寧感到有些許緊張。

想到這裡,她心中起了憂慮,生怕自己這古怪的病症會令她徹底失去恩寵。

尤其是當想到萬一太子將寵愛到王殊棠身上時,她更是感到一陣寒意自脊樑升起。因為在她看來,王殊棠無疑是最有可能取代自己地位之人。

趙雨疏這是這麼認為,她知太子妃由於身體緣故定然無法侍奉寢宮,而王殊棠卻具備這樣的條件。

自從那年正月初一那天起,皇后娘娘便鄭重地向東宮眾人囑託,務必要儘早為太子殿下開枝散葉、懷上子嗣。

自此之後,東宮內的眾多女子皆紛紛央求御醫開具坐胎之藥,每個人都心懷期待,盼望著能夠率先懷上子嗣。

不過唯有負責記錄太子起居注的那位內侍才知曉其中的內情——迄今為止,太子僅僅寵幸過鬱嬪一人而已。

太子緩緩踱步走進了王殊棠的寢殿,面色沉靜如水,只問了王殊棠幾句近日的事,便開始看起了兵部和吏部新的一年的佈政情況。

王殊棠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