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苓腳步匆匆地來到鬱清歡面前,壓低聲音將從那個宮女那裡得來的訊息一五一十地告知於她。

鬱清歡聽聞後不禁心生疑惑,秀眉緊蹙,喃喃自語道:“她怎會與外男相見?”

竹苓緊接著說道:“聽那小宮女所言,鄭嬪似乎和那男子相當熟稔,兩人還相互揪扯了好一會兒呢。”

鬱清歡微微眯起雙眸,心中暗自思忖起來。近日宮中舉辦的宴會頻繁不斷,也不知道這個男子究竟是出自哪家府邸。

鄭宴嬈入宮前是鄭府的一個庶女,和自己出身相似,若是能認識進出宮的外男,還是鄭府的可能性大。

想到此處,她轉過頭來,鄭重其事地對竹苓囑咐道:“倘若她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果真不尋常,那就一定要想辦法再次仔細打探清楚。不過,此事需得萬分謹慎,切不可有絲毫疏忽大意,以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讓人察覺到異常。”

說完這番話,鬱清歡吩咐竹苓去取一些金瓜子,並叮囑她找個合適的時機悄悄送給那名提供訊息的宮女。

畢竟,在這深宮中,很多事情只要能夠用金錢收買,往往就會變得容易許多。

……

長信殿內,皇后娘娘當日所說的那些話語卻猶如一片揮之不去的陰霾,始終沉甸甸地壓在太子的心間。

無論他如何努力想要忘卻,那一字一句都如影隨形般在他腦海中反覆迴響,令他心煩意亂。

若不是之前發生了葉桑寧那件令人意想不到之事,或許他對此並不會太過在意。然而,恰恰因為有了那樁意外事件,使得他不得不開始重視起來。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對鬱清歡和曜兒的敵意太過明顯,為她們招來了禍患?

曜兒出生後,他不想隱忍,只是前朝後宮牽扯甚廣,他想盡可能的保護她們母子,只是終究有猝不及防的事發生。

每每想起那日,鬱清歡哭的肝腸寸斷的求母后不要抱走曜兒,他的心便猶如被人剜的疼。

思緒良久,太子終究決定一邊暗中派遣北影繼續調查火災的原因,一邊雖不情願但還是要想辦法分散後宮人的注意力……

自從這一次未能成功地將小皇孫抱回來之後,太子妃心中怒火中燒,但同時也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倘若葉桑寧沒有被燒死,一旦追查起來最終牽連到自己身上,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此刻的太子妃滿心惱怒地埋怨著鄭宴嬈辦事不力,她那尖銳的嗓音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鄭宴嬈:“你看看你辦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還有何用?還不快給我去想別的辦法,否則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面對太子妃的責罵與逼迫,鄭宴嬈只覺得心裡苦不堪言。

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而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竟然還在宮中遇見了前來赴宴的鄭府表兄王嶸。

當時,兩人碰巧在一座假山旁邊相遇。只見那王嶸面色通紅,腳步踉蹌,顯然是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一見到鄭宴嬈,他便如餓虎撲食般猛地伸手拉住她,嘴裡含糊不清地叫嚷著非要和她說幾句話。

鄭宴嬈自是百般不情願,拼命想要掙脫開王嶸的糾纏。

然而,王嶸卻死死抓住她不肯鬆手,兩人就這樣拉拉扯扯起來。

眼看著就要被旁人發現時,還是鄭宴嬈急中生智,連忙謊稱太子妃的人手就在附近不遠處。

聽到這話,王嶸總算稍稍有所收斂,但臨走之前仍不忘惡狠狠地威脅道:“哼,你個小蹄子,別以為進了宮就能夠攀附上高枝從此飛黃騰達了!別忘了當初你是如何費盡心思來勾引我的!”

待王嶸搖搖晃晃地走遠之後,鄭宴嬈只覺渾身發軟,雙腿好似失去了支撐一般,險些一個跟頭摔倒在地。

幸好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