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境的防務,十四年前,與代融一戰後,蕭家軍幾乎被滅。

從那以後,西北邊境的軍力,漸漸被榮親王的麾下取代。

這番籌謀亦是慕傾羽有意而為之,他早知褚氏野心,斷不會再令其擴張軍力。

但榮親王的嫡系戰鬥力卻不及褚氏的中原軍。

此番邊境之戰,未支撐多久,軍情便再度告急。

可此時,慕傾羽尚在病中,慕凌嶽不欲打擾他養病,便將此事全權壓了下來。

他入朝多年,又獨自理政了幾個月,萬事皆處理的穩妥。

這次雖然邊關軍情告急,他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慕凌嶽很自信,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獨自處理好邊關危機,於是,絲毫沒有驚動慕傾羽。

慕凌嶽的應對之策便是如十四年前一般,請褚金驍出馬,去邊境增援。

他這般處事,亦是深思熟慮過的。

褚氏與十四年前比,已是今時不同往日。

褚玉嬌已被囚禁在福寧殿數月,褚金驍都未曾上過一本替褚玉嬌開脫或求情的奏摺,著實平靜又老實得令人意外。

這說明,慕傾羽此番處置褚玉嬌,等同於處置整個褚氏。

是以,褚金驍已完全認清形勢,極其低調和收斂,未再像十四年前那般囂張跋扈,甚至威脅君權。

他眼下好比是一隻已被馴服的猛虎。

慕凌嶽覺得,此時只要對褚金驍稍加辭色,便可以將他收的服服帖帖。

想必褚金驍為了褚玉嬌和整個褚氏的前景,定然會乖乖前往邊境,也必定會不辱使命,解決邊境之危。

於是,慕凌嶽將褚金驍召到乾清殿偏殿議事。

褚金驍已然上了年紀,鬢邊已見斑白,但精神和氣質如舊,只是進殿時,沒了十四年前的狂傲。

“微臣參見殿下!”褚金驍低調地行禮道。

“褚將軍免禮!”慕凌嶽虛扶持一下,忙笑著回道。

“褚將軍眼下在朝中執掌軍務,想必已知曉孤此番召將軍來,所為何事了。

北宸此番野心勃勃,西北邊境軍情告急,若邊境城坡,大乾危矣。

孤實在寢食難安,將軍執掌重兵多年,眼下只有靠將軍解燃眉之急了!”

慕凌嶽一番話說的很是謙卑,並非他沒有底氣,而是他尚且只是儲君,並非大乾正式的皇帝。

即便他身份尊貴,亦是晚輩,說起來,眼下的確正是要用人之際,面上的和氣總是要給足的,正好以此探探對方的態度。

褚金驍果然比十四年前低眉順眼不少,可這只是表象。

十四年前對著老子尚且囂張跋扈,幾乎要狂上了天。

眼下對著兒子,卻不得不裝起孫子來,褚金驍心裡焉能不恨?!

:()萬里峰巒歸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