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順了錫海隱修會。

“老闆他對人沒什麼特別的要求。”染疾說,“只要你足夠‘惡’就好了,純粹的、毫無顧忌的惡。”

“那為什麼你口中所說的懦弱的聖女和娶妻,能夠成為他的親衛呢?”夜潮祭司問。

“聖女之所以被叫做聖女,是有理由的。”染疾說,“而娶妻嘛,我說是聖女選擇了她,你信麼?”

“選擇?你們內部的關係可真夠複雜的。”夜潮祭司冷笑,“不說廢話了,人我給你帶來了。”

一個被黑袋套著頭的人從黑暗裡被摔了出來。

他的嘴裡應該也被塞著東西,嘴裡嗚嗚嗚地發出聲音,可就是說不話來。

染疾立刻厭惡地捂上了鼻子:“怎麼一股魚腥味?”

“你這話說的,捕魚的怎麼可能沒有魚腥味。”夜潮祭司說著,揭去了那人頭上的黑袋。

一張滿布滄桑的中年男人的臉出現在了染疾的視野裡,嘴被黑膠帶封死,他發不出呼救的聲音。

他滿臉的驚恐,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腳也站不穩,在防波堤的海風中搖搖晃晃。

隨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就是那個......”染疾仰頭想了會兒。

“築地魚市場的黑鬚一郎。”夜潮祭司毫不在意地說,逐個掰響自己已經變異的指節,仰起頭在月光下欣賞上面青黑色的鱗片。

“哦......黑鬚一郎。”染疾恍然大悟,一把撕開封住黑鬚一郎嘴巴的黑膠帶。

“你、你們是誰.....”

黑鬚一郎一邊顫抖著問,一邊把自己最近可能惹上的人給想了一遍。

可他常年出海,最大的娛樂就是跟朋友喝喝酒,其他的時間都用來陪伴自己的家人。

哪能惹上什麼人?

魚市的生意中規中矩,他沒什麼太大的野心,賺到的錢都存在了以後留給女兒的銀行卡里。

黑鬚一郎老來得子,他今年五十五歲,再過幾年就沒法出海了,但他還想努力為女兒攢一個富足的未來,足夠讓她在這座充滿夢想的城市開出屬於自己的花來。

如今東京的生活成本越來越高,女兒今年才剛上高中,正是用錢如流水的年紀。

那會不會是貸款上出了問題?

黑鬚一郎立刻想到了一年前用於擴充套件經營借的貸款,整整五百萬日元。

可那筆貸款是東京都政府的政策啊,都是合法的途徑,而且還沒到期,又怎麼會有像黑幫一樣的人找上門來?

染疾開心地笑了,沒有回答他。

黑鬚一郎這才藉著微弱的月光看清面前人的臉。

是個年輕的男孩,長著一張外國人的臉。

“查過了,是他把那三具人魚屍體帶回來的,不然德川家的人也不會注意到我們的事,還漫無目的地在東京城裡搜捕呢。”夜潮祭司低頭摳著自己手上的細鱗,“我說,嫉妒路徑晉升牧師之後就真的不能完全變回來了麼?”

“至少你的臉看著還是個人吧?”染疾不以為意,“又想在水下像魚一樣活動,又想和人類一樣看不出差別,哪有這麼好的事?”

三具人魚屍體?

黑鬚一郎的腦海中彷彿晴天霹靂。

是德川少主拜託他幫忙的事!

那這群人......就是德川少主要追蹤的幕後組織!

“你們是裡世界的人?”黑鬚一郎強壓著心頭的恐懼問。

“他竟然知道?”染疾揚了揚眉。

“那片市場幾乎就等同於德川家的產業,這些捕魚的人算是當地約束局的耳目,知道一些裡世界的秘密很正常。”夜潮祭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