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軸心國投降,戰爭也落下帷幕,戰爭惡魔馬爾斯在一夜之間就由盛轉衰,幾乎死亡。”

“那他是怎麼躲到東瀛來的?而且還能隱藏得這麼好?”秦尚遠問。

“因為有人不想他死。”

“誰?”

“那些迷戀軍國主義,意圖再次發動戰爭的人。”

跑車在市中心的一座神社猛地剎停。

德川光取下村正,提上裝有封印物035的鋁製箱子,推門下車。

“愛醬,去配合他們組織疏散。”德川光一瘸一拐,頭也不回,“如果有明天的話,我們再一起去吃拉麵吧,叫上阿政和小葵。”

“老大......”本多愛慾言又止,但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法再多說什麼。

德川光立在灰色的石質鳥居下,掏出懷中的錫壺,飲盡了其中的殘酒。

大雪紛飛。

他的背後,是燈光璀璨的東京,是倉皇逃竄的人群。

“二戰結束後,原本早應該死去的戰爭惡魔,卻在東京這座城市中死灰復燃......”

“就是因為這裡吧?”德川光仰頭,喃喃自語,“祭奠那些死不足惜,本該千刀萬剮的戰犯,還將他們奉為民族的英雄......難怪會有這麼一天,可這是誰作的孽,又是誰的報應呢?”

“秦君,我會負責解決掉戰爭惡魔在東京孕育的溫床。”德川光開啟頻道。

“有用麼?”秦尚遠問,“寂靜人國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來了。”

德川光平靜地說:“過去那些政客們總是編造各種理由,來美化他們參拜這座神社的行徑,因為這樣能得到右翼黨派和選民的支援,從而獲得更多選票。”

“但現在,選票和黨派支援通通都沒有意義了,在這場毀滅面前,任何逃命的手段都顯得太過蒼白,如此,高高在上的政客、富人也和平民沒什麼區別。”

神社之內一片黑暗,德川光能夠敏銳地感覺到一股強悍的魔靈。

戰爭惡魔遠在東京港。

但這樣強大的上位惡魔,一定留下了使魔或者化身守住自己的老巢。

等到東京毀滅,人類的戰爭全面開啟,這裡就歸他統治。

“但就算沒用,我也得在死前拔除掉這顆埋伏在東京的毒瘤。”德川光一字一句,“這座城市活著的時候,我是這裡夢想的守護者,如果它即將死去,那我就是它的入殮師。”

秦尚遠一怔。

他的內心能夠感覺得到這個男人語氣裡的堅決。

那是一種令人折服的、視死如歸的意志。

“秦君,你找到你愛的女孩了麼?”

“找到了。”

“秦君、陸君,很抱歉在這次旅途中拖累了你們。”

“沒關係。”

“十分抱歉。”

德川光拔出村正,清越的聲音在雪光之中迴盪開來。

一片寂靜中,這個男人竟怡然自得地哼唱起了歌。

是秦尚遠來到東京的第一天晚上聽到的歌。

手嶌葵的《tokyo》。

“東京,在高樓無數的燈光下,

無數失眠的理由正閃閃發光著。

明天到來之前還有想完成的工作,

你一個人和軟弱的自己一起戰鬥著。

誰都看不見的時候,

你在幹什麼呢?

神明大人一定能讓我看到吧?”

......

漫天大雪中,東京一如既往地閃耀。

有人哭泣、有人奔逃、有人親吻、有人擁抱。

長長的車隊堵住了路口,燈光此起彼伏地閃滅。

眾生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