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要記得,千萬別把自己弄得太累!”茗雪與婆婆互道一聲晚安後合上手機。

立在她身後的衛天海將門關上,張手抱住她。

“好香。”他貼近她髮間嗅聞。剛才茗雪洗澡時順便洗髮,吹乾後就任它披散。

“結果呢?跟我叔叔嬸嬸他們見面?”

“還用說,當然是我勝利。”衛天海驕傲地昂起下巴。“自小受我爸嚴格訓練,區區你叔叔嬸嬸,我還不放在眼裡。”

“好可怕喔!”茗雪作勢挲了挲手臂,一副膽戰心驚的表情。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輕嘆了口氣。

“這幾年我常在想,他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記得我小時候,他們對我很好的。那時我叔叔名下還沒那麼多產業,他跟嬸嬸也才剛結婚,我爸媽常年在國外比賽不在身邊,他們便代替我爸媽出席我學校的園遊會、運動會,我家還留有不少當時拍的照片……”

衛天海皺起眉頭,很難想象一臉虛偽勢利的茗雪的叔叔嬸嬸,也有溫情溫柔的一面。

“我想,應該跟錢脫不了關係。”衛天海挲挲茗雪臉龐,她抬頭看他。“我看過太多了,金錢如何改變。一個人的個性。如果再加上權力,更不得了。”

“我們呢?會不會哪一天,我們也會因為錢跟權力改變了個性?”

“你覺得你會嗎?”

茗雪歪頭想了好久,她遲疑地搖了下頭。“不曉得,不過說真話,我不太理解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夠吃夠穿,偶爾想買什麼東西夠用——”她聳聳肩。“我知道我這個說法太自以為是,很多人的生活水平,連夠這個字都還稱不上。”

“我就是喜歡你這點。”衛天海擰擰茗雪鼻頭。“你很天真,但還不至於天真到與世界脫節了。”

被他這麼一誇,茗雪反而覺得很不好意思。“這麼說來還得感謝我叔叔嬸嬸,若不是他們製造了點阻礙給我,我想我一定會成為你剛說的,那種天真到與世界脫節的人。”

他也一樣。衛天海牽起茗雪的手掌親吻。在他動身前去美國練舞之前,他也是天真到離譜的公子哥兒,是困難與阻凝硬把他打落雲端,逼得他非得紮根面對現實,否則他不會有今天。

這麼一想,困難阻遏對人——尤其是他們這種天之驕子來說,還真是種必要存在。

“我跟人約了要談舞臺燈光的事,你要不要一道去聽聽?”

“好啊。”茗雪點點頭。與衛天海多聊一次舞臺劇的概況,她就越感興趣一分——就像人們對自己的作品當作寶寶看待,舞臺劇之於茗雪,也有了這樣的分量。

“給我五分鐘,我換件衣服馬上出來。”

日子,就在練舞與籌劃舞臺劇間流逝,眨個眼又是兩個禮拜。這會兒,衛天海與茗雪正在衛天海辦公室,凝眸注視牆上的投影片。

舞臺設計師正替一張一張的圖做簡報——

“衛先生希望有波光粼粼的感覺,目前燈光上是能這麼配合,但我覺得,與其用燈光造景,不如直接在臺上造一個景……”

他接著拿出一張俯瞰圖,圖中有養著荷花的水池,池中有一黑色平面,池面上還有星星點點代表燭光的亮源。

“花精靈就站在這黑色平面上跳舞,她一動,水池就會產生波紋,燈光打下來,你們想想從觀眾席上看去,像不像花精靈立在水池上跳舞?”

感覺好像很不錯。衛天海與茗雪相互對望,他謹慎地問道:“這方法可行嗎?造景上會不會太過困難?或者是有危險,要記得我們還得在上頭跳舞,地板不夠穩固可是相當麻煩。”

“應該沒問題。”舞臺設計回答。“如果衛先生擔心,可以先在練舞室造一個一樣的景,讓姚小姐適應在上頭跳舞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