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當成主人的好朋友了,後來在冰水裡泡著,我腦袋才忽然清醒過來。”

“這就是了。伊莎貝拉說你受的魔法與魂牽魄縈魔法同屬精神控制類魔法,雖然你自己擺脫了魔法的控制,但這個外來魔法還是擾亂了魂牽魄縈魔法的固有節律。為避免意外發生,伊莎貝拉花了很長時間才解除……嗯。就是花了很長時間讓你恢復正常。”

“哦,那真要謝謝貝拉姐了。我睡了這麼長時間,主人應該早就回來了吧?主人得知了我帶回來的訊息了嗎?那些訊息有用嗎?”

“有用,非常有用,匡副場主說你立了大功,但他現在正在外面忙,要晚些時候回來,你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把這瓶藥喝了。”

安道全從隨身的醫藥箱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瓷瓶,拔掉塞子,插上吸管放在賽普洛斯嘴邊,然後轉身跑出帳篷。賽普洛斯吸了瓶子裡的藥,藥效很快發作,倦意襲來,躺在床上又迷糊了一覺。懵懵懂懂中,賽普洛斯似乎見到了主人,而且誇自己為牧場立下了大功,美得賽普洛斯笑醒過來,才發現方才是南柯一夢,然而夢境卻異常清晰,全然不像以前做夢時那樣模模糊糊。

賽普洛斯在床上躺了半天,確信自己是做了個夢,這才徹底清醒過來。地震早就停了,賽普洛斯動動腿腳,發現已經恢復了不少力氣,於是慢慢地爬下床,搖搖晃晃蹭到帳篷門前。拱開門簾,天色已黑,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籠罩在月色中無邊無際的軍綠色帳篷。身穿伊甸軍服,臂扎紅十字的醫護兵在帳篷間忙碌地穿梭,不時有傷兵或被人攙扶、或躺在擔架上被抬來,呻吟聲、呼喊聲不絕於耳。

不知怎麼,賽普洛斯忽然覺得今晚的月色非常詭異,他望了望懸在西邊地平線上的月亮,發現那月光格外刺目,又大又亮,彷彿一隻遮天的獨眼,正陰森地望著這片大地。軍營中的帳篷和士兵,都在這詭異的月光下拖著長長的、扭曲的身影,宛如一片群魔在月色中亂舞。

賽普洛斯打了個寒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那月亮。眼見那些傷兵在身邊的一個特大帳篷前排起了長隊,賽普洛斯慢慢走過去,拱開帳篷門,果然看見神醫安道全正在裡面給傷兵動手術。二十多個醫護兵圍在他身邊打下手,或遞送手術用品,或給進帳的傷兵進行清創、消毒等前期處理,做好手術準備的傷兵被推到安道全身處的半透明帷幔中。帷幔中幾盞無影燈高懸,安道全雙手如飛,點穴、扎針、開刀、接骨、上夾板、縫合創口、塗抹藥膏,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雙手在動手術的同時,左腳還夾著一支筆寫病歷和處方。所有的手術一律不麻醉,像四肢骨折、肌腱斷裂、斷肢再植之類的手術在安道全面前都屬於小手術,針灸止痛後,幾秒鐘的時間裡就接好了神經、血管、肌腱和骨骼;就連開顱、開胸清理碎骨、縫合內臟這樣的大手術,整個過程都不超過一分鐘時間;至於那些治療箭傷、刀傷的傷兵。往往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手術就做完了。醫護兵按照安道全開的處方給手術完的傷兵配藥,送往傷兵營帳。

賽普洛斯在帳篷一角看得出神,沒多大功夫。安道全就做完了好幾十例手術。隆隆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大地又開始微微晃動,安道全放下手術刀,摘下手套走到賽普洛斯面前:“怎麼樣,感覺頭還暈嗎?”

“好多了。怎麼……怎麼有這麼多傷員?”

“伊甸軍今晨已經開始進攻堪薩斯了,此外……”安道全放低了聲音:“還有蠻族士兵踏上了哈維斯特大陸,沿海的一些城鎮已經陷落。少量蠻族部隊已經與我軍開始零星地交戰。”

“蠻族士兵?!”賽普洛斯大吃一驚:“他們怎麼登陸的?”

“薩麥爾。”安道全輕輕嘆了口氣:“還記得在風暴之洋洋底襲擊深藍號的那個巨大的戰神寵物嗎?獸人大祭司成功開啟了在攀雲城地下的上古神殿,曾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