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彬見狀鬆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擔憂的說道,“現在正是冷的時候,醫院裡掛號拿藥的視窗都排長隊了,全是流感。沒想到你也中招了,一看就知道你是真不放心上。”

我抿唇笑了笑,都是為了活下去罷了。

有時候我總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時不時就會感到很窒息,腦子也空蕩蕩的,像沒有思想的機器人一樣。

我也想有錢有閒,有家人朋友關心,有一份令自己感到身心愉悅的工作,平凡普通的生活著就好。

可是這太難了,難如登天。

以前我總想著至少還可以和阿嫵互相依偎,可阿嫵已經不在是屬於我一個人,如果不努力賺錢,我得不到任何人的幫助,我只能等死。

坐地鐵要錢,一日三餐要錢,租房子要錢,甚至老家還要我交家用。

我只覺得三頭六臂的哪吒變成我,也要長嘆一口氣。

不賺錢,我是真的會死啊。

我的臉色凝重了幾分,阿彬也識趣的沒在說話。

我們一起在路邊啃完了油條,便匆匆的分開。

回到家我就煮了一壺熱水,這藥每隔四小時就要吃一次,只有兩天的量,每次要吃的藥量都用方方正正的粗紙包好。

我吃了藥,睏意便迅速的湧來。

就在我意識不清時,沈四季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我只看了一眼就掛掉了,實在是不想接,太鬧心了。

但電話還是響了第二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連音量似乎都大了一些。

我躺在床上愣了許久,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沈深秋,你怎麼回事啊,你怎麼能掛家裡的電話呀?”

這聲音我一聽便是心中一涼,這嗓子我只需要聽一個字都能猜出是誰來。

“媽......”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離家出走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媽?你個沒良心的!”

我眼前的天花板似乎晃動了起來,我的眼睛也迷迷瞪瞪的閉上。

但嘴裡卻不受控制的回應她。

“媽,我不是......我,我當時......”

“你自己不樂意上學,我在怎麼逼你也沒用。不想學就不學吧,反正吃虧的是你,不是我!行了,過去就過去了。現在你也工作了,知道掙錢的不容易了,以後你就會知道,好好讀書的人坐辦公室裡敲敲鍵盤就能賺你現在幾倍的錢。反正都是你自己選的路,有你的苦頭吃!”

我沉默著沒有回應,心中思緒卻亂如麻。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出我嗓子不對勁,但不論她發現沒有,這通電話到底她沒有過問一次我過的如何。

我抿著唇似笑非笑,病痛的身體和消耗殆盡的精氣神令我徹底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