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商議討論多重的結果...”

“你不過一個個剛剛倖進末尾小官,也敢口出狂言,妄論軍政..”

“蘭石,不得無禮!”未等他把話說完,郭圖直接制止。

“我!”傅恆見此,好似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悻悻然的將後續言語吞入腹中。

郭圖緩緩起身,告罪道:“主公,蘭石心直口快,不懂規矩....”

“公則不必如此,帳中議事,正是暢所欲言,各位有何見解自可言出,只要不傷了和氣,便無罪過…”

李信將目光轉向傅恆:“汝有何言,儘管道來,吾不以言論罪!”

後者聞言,微不可察的瞥了眼王充,然後又將目光轉向上首。

他沉默片刻,方才道:“侯爺,河套五政,乃是幷州各郡長官,這些時日走訪河套,結合各地複雜,苦思總結而出...”

“如今被王充一倖進小人,批的一文不值,怎能讓人心平!”

“甚至,當著諸位文武的面,大言不慚妄論是非...”

“哈哈,大言不慚?”王充不憂反喜,整了整衣袍。

他心中理順心中思路的同時,上前質詢道:“我且問你,河套五策,於州府何益,於主公何利?”

“哼!”冷哼一聲,傅恆直言道:“民者,國之本也,凡為治,必以安民為本,民安則國安,使衣食給足...”

“國泰民安,民心穩固,則州府無憂,侯爺高枕...”

傅恆怎麼說,也是飽讀經書之人,加上又跟隨郭圖,處理那麼多政事。

不管是理論,還是地方實踐,皆有所得,王充想為難他,還真沒有那麼容易。

只不過眾人,都好似小看了王充,這名倖進者的學識,為了在主公面前露臉,胸中更是早有腹稿。

他不慌不忙,鎮定有聲反駁道:“農有餘食,則薄燕於歲,民有於財,心生貪怠...”

“民心各異,泰安則思亂,富庶則無戰意,飽足則不知進取...”

“值此天下之大亂,奮勇爭先之際,有何餘力言安...思安...”

王充見他面色難堪,又環顧一圈,繼續道:“民富而弱國,民有餘力則思異,民安則兵無戰心,將無戰意...”

“若朝廷來伐,府弱庫貧民異,地窄人稀兵寡,眾皆避戰...”

“到時,將無心,兵無勇,若何?俯首就擒,引頸自戮呼?”

“當今亂世,唯用重典,民貧力富,民弱國強,方為根本...”

“若空有民富而不用,使民以有食而不出,則有治者必然乏力...”

“故國強而弱民,國富而貧治,國力而伐民,此當為存世之本...”

王充言語激烈,慷慨激昂,絲毫不怕得罪人,更不怕得罪總督高官。

因為他心裡很明白,自己以前是逢紀的狗,現在則是李屠夫的狗...

他不需要去討好其他人,只需要保證在李屠夫面前,多露臉,加深印象...

“你,盡是一些歪理邪說!”傅恆是氣的七竅生煙,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厚顏無恥之人!

他想反駁,想要斥責,但翻遍肚中墨水,卻不知從何言起...

因為,在座者,皆是頭腦靈活,胸有韜略之輩,沒有根據地反駁,很難讓人信服...

賈詡和逢紀,乃至李信這位人主,更是看的明白。

王充此人,雖然說得有點偏激,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甚至,從內心上,他們還有點認同,戰國七雄,若論國殷民富,當屬齊國為最。

若論地大物博,當以楚國最廣,但兩者在秦國面前,皆不堪戰,為何?

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