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外圍,李信一邊視察士兵的訓練環境,一邊聽著彙報。

郭圖手中拿著一卷冊子,不時翻動:“主公,如今漳河馬場,已積累戰馬十六萬九千匹...”

“其中在訓騎兵八萬人,合格騎兵四萬九千名,且這些人皆已掌握了,熟練的騎射技能...”

李信眸光山東:“十六萬,這個數字距離二十萬的要求,還是有些差距呀...”

“主公勿憂,雖然匈奴人還對我們抱有警惕,但上個月,我軍依然從東西中北,等各部鮮卑陸續獲得戰馬十二萬匹...”

“”想來要不了多久,主公的目標,便能輕鬆完成...”

“希望如此吧!”李信望著校場上,萬馬奔騰的夏軍騎兵,不置可否。

雖然三番五次的示弱,但匈奴人的戒心,仍然不曾放鬆,只願意與夏軍交易牛羊牲畜,戰馬份額則少的可憐。

而且根據魏延傳來的情報,於夫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定襄郡最近又有一大批,約十萬人左右的匈奴騎兵進入。

加上原駐的八萬人馬,足足近二十萬人的兵力在側,顯然賊心不死,想要圖謀幷州!

郭圖亦能察覺主公憂慮,遂帶李信來到軍營側面的,太嶽兵工廠。

他指著南方,佔地極廣的建築群道:“主公,這就是我軍匠營鑄兵所在!”

“軍中所有武備,皆是在此基地打造!”

因為同屬太行山系,加上此地多山,有幾個還算可以的礦山。

李信便把從洛陽帶來的,二十萬多名匠人,安排到了這裡鍊鐵鑄兵,供在側訓練計程車兵們及時配備。

“哐鐺鐺!”工營內高爐遍地,熱火朝天,鏗鏘之音不絕於耳。

一名名面容黝黑,肌肉膨脹的漢子,揮舞沉重的鐵錘,肆意揮灑著汗水。

哪怕時值寒冬,這些人仍赤著上身,汗流不止!

一名身高八尺,肌肉虯隆的中年大漢,急聲催促道:“快,加火,繼續加...”

“學著點,這鐵百鍛成鋼,要使用猛火,燒到紅黃兩色之間......”

匠營嘈雜,爐火通紅,這些鐵漢身邊,幾乎都跟著兩三名青壯學徒。

他們一邊給師傅們打下手,一邊學習著,鍛鐵的技巧與知識。

這些能工巧匠們的拿手絕技,平時都是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的異常保守。

但此刻卻,都老老實實的,向徒弟們教授零碎的知識。

不怪他們如此,實在是郭圖治理的手段高明,他直接把這些匠人分級,師徒之間的功勞也相互掛鉤,隸屬同一個團體產出。

師傅每教出一批合格的徒弟,便有功勞和物質獎勵,級別也會由小師傅晉升為大師傅,能領更多的酬勞。

而且合格的徒弟多了,團體中產量自然夠高,後續所鍛造兵甲武備,也有算師傅一分功勞。

若是徒弟始終不合格,那麼他不但鍛造不出有用的刀兵,還要分潤師傅那部分產出的功勞,

這種情況下,以往敝帚自珍的匠人,自然懂得如何抉擇。

也不排除餓死,也要將絕技帶入棺材的,但人是個複雜的集體,有人固守己見,有人向錢看,向厚看...

匠營內師傅加學徒,以一個老匠,帶兩個副手徒弟來算,整個器械工坊內至少有四五十萬人。

這些人,一刻不停的打造刀劍鎧甲,為夏軍強勢的兵鋒,貢獻出了極大的功勞!

當郭圖帶著李信,走進鑄兵場時,一些官員和師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鐵匠們敲打之聲,逐漸減了來,直至弱不可聞,只剩下爐中炭火的啪嗒聲。

沉寂片刻,一名瘦黑的漢子,快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