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撤下來,石勒也不得不從。

“哼,記住你的話,午時之後戰事不息,別怪老子不客氣!”

韓忠雖然與石勒有爭端,但是還不敢做的太過分,不然傳到大帥耳朵裡,可能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夏軍各部雖有矛盾,將領之間關係更是複雜,但對待戰事上,卻知道輕重緩急,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他們心裡自有衡量。

其實韓忠對石勒也是有提攜之恩的,其能從一介頭目成長到現在統軍萬眾的將軍,韓某人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但此一時彼一時,石勒進步太快已經隱隱威脅到了他的地位,自然時時刻刻想要打壓。

軍中將士對於八旗內部的複雜,也從側面也能瞭解一二。

但他們大都睜眼閉眼,沒有那個心情去幹預,甚至有些人巴不得看韓忠的笑話呢,這樣他們才能有機會,取而代之。

軍團統領職位已經固定,一個蘿蔔一個坑,有人想上位就必須有人讓賢,但夏軍各部統領都是些什麼人。

戰功赫赫的太史屠不好惹,南郡軍團的那些士兵將領大多隻服徐晃,甚至連大帥都未必能越過徐公明指揮那些士兵。

雲中軍團的臧霸就更不要說了,夏軍四大精銳軍團中,有百分之五十的軍隊,是臧霸等人訓練出來的,這種情況下自然沒什麼人敢有所覬覦。

黃紹與郭蘊就更不要說了,前者是跟隨李屠夫的老人,後者統領的三十多萬奴兵,只服郭蘊張遼等雁門諸將,一般人還真駕馭不住。

各部統領之中,數來數去也就新晉的韓忠,和其麾下八旗看起來是軟柿子,似乎有點好欺負的樣子,自然一雙雙目光就投向了他。

對於自身的處境,韓忠也心知肚明,但軍中那些將領想看笑話,那就想多了,他雖然戰功不顯,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麵糰。

韓忠聽著城內慘烈的喊殺聲,抬頭掃了眼頭上的烈日,冷哼一聲,直接帶人下城整頓軍隊,隨時準備接手勝利果實。

當韓忠帶人下城時,城內僵持的戰鬥也出現了變化,面對陳東所部給以的壓力,忽律等人幾次嘗試組織人手反擊,但都被被頂了回來。

即使他率領親衛營親自上陣,仍然不見成效,反而自身的空間再一次被壓縮。

再加上韓忠與太史慈五萬大軍,雲集武要城關,鮮卑各部頭人的心動搖了。

慕容虎面色更是難看,儘管在開戰之前,他就已經很重視夏軍了,但真當正面接戰後…

延羅面色凝重,上前低聲道:“大人,族人們本就不善城戰,我等放棄騎兵優勢,與漢軍在城內拼消耗實屬不智!…

“以屬下之見,不若棄城,找機會在野外,與敵人堂堂正正一戰…”

“是啊大人,那石勒麾下奴兵的命不值錢,但我韋族的勇士卻不能如此白白消耗...”

“而且韓忠軍團與太史慈狼騎,已經在關外虎視眈眈,若是被他們咬住,到時我等想脫身就難了…”

“大人,下令吧,丟了武要,我慕容鐵騎仍然可以縱橫大漠,若族中勇士折損,王庭那邊...”

“呼!”慕容虎聞聽眾頭人勸言,緊握手中劍柄,青筋暴起。

他那以往堅毅的面龐,卻有些陰晴不定,儘管心中隱隱已經有了傾向,但就是不甘心。

武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們坐擁地利卻不能發揮,如今還要將辛辛苦苦攻下來的城關拱手相讓,想想就心痛的滴血。

但現在的形勢是,不讓出去恐怕會更糟,有道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太史慈作為李屠夫麾下頭號戰將,其人能力如何自不用多言。

若自己真死耗在武關,到時兵疲氣乏之下,狼騎肯定不會放過其中機會,對於這一點慕容虎毫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