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人,聽說還有刁民刺殺他呢。”

高俅痛心疾首的道:“陛下英明,誰說不是呢,我兒進京辦案的時候可是抬著棺材進京的,揚言為了陛下的聖明不容玷汙,不懼怕任何勢力的報復。可……總歸和許多人結仇了。”

趙佶嚇了一跳道:“啊,給朕辦事都得準備後事,這些壞人刁民也太可惡可恨了。”

蔡京及時進言道:“陛下,小高為人忠勇,眾人說他狠辣,其實是一種誤解,他少年得志又有才華,所以難免恃才傲物,此乃年輕人的通病。但這是正常的,老臣和他一起查辦‘呂惠卿’其心可誅案的時候,就感覺他乃憂國憂民的新一代人傑,蠻懂道理的一個少年,他和老夫一起認可了捕風捉影的《百官見聞錄》不該面世,於是在老夫的監督和批准下,誰也沒看一眼,就燒了。此點是功,否則任由那子虛烏有的東西流傳於世,則影響我朝士大夫立國治國的合理性,也即是影響官家您的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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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想把蔡京一拳打死,提及小高有功就算了,可是媽的他分明是反派,卻因張叔夜的湊報中提及了蔡京的名字,於是老傢伙堂而皇之的以功臣自居了。而且居然這種時候都不忘記新增一句“呂惠卿其心可誅”。

好在趙佶也沒怎麼在意呂惠卿那句,只注意到了後面的內容,便笑道:“辛苦太師和小高了,賜小高‘宣德郎’。”又問高俅道:“如今中樞無人宰執,國朝不可一日無相,汴京的亂局,一定程度上就是中樞無人宰執而帶來的副作用。加之如今正月過去了,而至今年號未改,沒有宰相朕的政令就不通,高卿你一向最懂朕的心思,你以為,何人可為朕分憂?”

高俅聽後,冷汗淋漓的低著頭道:“大陛下威武,老臣人微言輕,不敢壞了祖宗規議,不敢妄論朝政。”

“說吧,童貫如今在為朕守邊,身邊只有你這個說話的人了。大膽的說,朕赦你無罪。”趙佶道。

感覺蔡京毒蛇一般的看著,高俅又飛快的在心裡多番分析:如今趙挺之病亡,其餘人威望不夠。張叔夜是唯一有可能的人,但是之前,皇帝給老張栽贓了“縱容高方平,縱容治下妖道,縱容張克公逼宮等等非議”,又已經升入了樞密副使,那就是老張暫時的路被定死了,皇帝根本沒有用他為相的意思。

再想:蔡京貴為太師仍未失寵,利用無恥,此一局之中,蔡京偽裝成為了和高方平一起破獲“百官見聞錄”和妖道案的人,似乎……已經無法阻止他了。

居於此,高俅又一向是見風使舵的弄臣,認為目下不宜在得罪蔡京了,否則不但沒用,還平白無故的拉了大仇恨。

高俅這一生,實在太理解官家的心思了,官家要面子,之前罷了蔡京的相位,而現在官家這是不好意思主動說。但是既然當著蔡京的面這麼問了,顯然是需要高俅來開這個口的,捅破這層窗戶紙。此點政治覺悟,高俅還是有的。

無奈之下,高俅跪地道:“老臣認為,太師四平八穩、有過執政簡歷,追隨過安石相公變法,也宰執過天下,經驗豐富,憂國憂民,國不可一日無相,且由太師執掌中樞,主持國政,大陛下以為如何?”

趙佶果然就是這個意思,聽後大喜,這便點頭同意了高俅所奏。想給高俅升官,卻是高俅老兒已經無官可升了,只得賜給了個國候爵位了事。

以往皇帝不喜歡趙挺之的一個原因就是,老趙有些事和皇帝不對付。所以越到後期,趙佶越發懷念當初蔡京的“千依百順”。

大宋的宰相,那是真可以一定程度上節制皇帝的,那叫軟抗旨,一不高興就找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軟對抗,打太極,而一但宰相不簽字,皇帝的文書許多時候就效力大減。

皇帝是有性子的,一被反對當然就不高興了,於是他就會懷念曾經千依百順的儒雅老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