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鬍鬚笑道:“此番東南無憂,無水災氾濫。王黼這人拋開心思觀看,他的確是個能臣,他對怎麼利用水源轉化優勢,是很有一套的。早在兩月前根據雨水的程度判斷,他便有了準備,專門施工對這場雨水有個引導,專門在地勢低的地方圍起一些土地,利用這場雨形成模擬成區域性的水患和沼澤,而其他地方又不遭災。待得雨水褪去後,這些經過刻意引導的‘水災’洗禮過的平時無用土地,他說已經變為了可種植的田地了。所以此番王黼真沒讓本相丟臉,當時把雨水定為祥瑞,真被王黼這種有能力的人利用了起來,增加了龍1遊縣的可種植耕地數量。與之對比,看那個號稱能臣的高方平小兒,此番拿什麼來搪塞?”

心腹隨從想了想,低聲問了一句:“恩相,您真的相信他王黼有畝產五千斤的能力?”

“老夫當然不信。”蔡京捻著鬍鬚微笑道:“無非是他透過各種手段左右騰挪,在取悅老夫,取悅皇帝罷了。但是有時候呢,真相不是太重要。上至朝廷,下至平民,他們需要一個標杆,一個希望。王黼的能力就在這裡,他報畝產五千,就需要有相應的數額提交戶部,那麼這筆糧食從哪來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戶部真的拿到了錢糧,而又無人造反。”

隨從詢問道:“可卑職還是不知道,他從哪找這麼多的糧食提交戶部?”

蔡京道:“這個問題自古以來只有兩種辦法。一是開源,二是節流。然後在報表中適當的做一些技術性手腳,就成了。開源呢,就如同這次,他一但有能力憑空多出一些可耕種田地來,假如又不把這些田加入文報中,那麼這些田產出的糧食,自然可以累加在以往在冊的田地之中,這樣畝產就增加了。節流那更簡單,也是相對拉仇恨起民怨的一種方式,就是加重百姓的負擔,比方說原本老百姓種植後能夠獲得三層半的糧食,地方官便透過各種名目和手段,只給老百姓一層用於喝粥,剩下多出來的提交戶部,那麼在文報之中,畝產自然就可以非常的誇張,這就是政績,同時也是民怨。當然了,在這種高壓的盤剝政策下,能夠穩住不發生大面積造反,也是他王黼的一種能力。老夫估計,王黼敢報這麼誇張的畝產五千,他是開源節流的雙重手段都並用了。為了重新獲得朝廷賞識,再次崛起,他也是拼了。”

心腹隨從笑道:“恩相英明,聽來能把這麼多的門道駕馭至此,還真是王黼的一種絕對實力呢,其他人都沒有他的能力。”

蔡京喃喃點頭道:“此點的確是的,但王黼的問題也很大,長久下去絕不是天下之福。無奈高方平聲望越來越大到了難以壓制的地步,老夫目下必須有王黼這個奸賊來和高方平打對臺,過去了之後,此人還需好好的調教打磨,才能最終堪用。”

頓了頓又道:“所幸此番天公作美,王黼不負眾望,揣測獲知了老夫心思,把多出來的田地也上報了,乃是雙喜。而江南之地無遭災,這場雨是祥瑞就變為了雷打不動的基調,若是在這種情況下豬肉平出任何一點紕漏,老夫便直接把他和時文彬兩人按死在地上。時文彬被按倒,他家伯父時彥都那麼老了,還有何臉面霸佔著吏部尚書的位置?”

“恩相英明!”心腹隨從嘿嘿笑道……

另一邊,張叔夜始終鐵青著臉,思索著王黼的文報。

心腹隨從擔心的道:“不管怎麼說,良田數目增加是好事,相公何故憂心呢?”

張叔夜冷哼一聲道:“掠奪別人果實誰不會呢?他王黼在一些方面的確有些能力,唯其就是人品不過關,極其無恥,那些哪是他增加的田地,廢地要形成良田又怎是幾日之功,那些地,老夫懷疑是是宗澤時期打下的底子,結果現在被王黼這孫子臨門一腳,撿了便宜而已。哎……”

說這麼說,可王黼就有這樣的運氣和作為,這個果實也的確出現了,讓人無奈的同時無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