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速決了。

明王仔細把他的表情收在眼睛裡後嘆息一聲,不在多言,轉而看著天空道:“仍未見雨,興許……今年旱災已成定居了。”

要是在遼國的話蕭合達就把桌子掀了,把明王給砍了,但在這裡只能忍氣吞聲,起身一甩手袖離開。

出了承天寺後,蕭合達覺得和尚是不能信任的,他們整天裝的神神秘秘,喜歡駭人聽聞。一點都不夠直接,天知道老和尚他東拉西扯的說些什麼呢?

不過儘管如此,明王似乎說的又有些道理。現在有許多的傳言仍在挺察哥,說蕭合達懼怕高方平而不敢應戰,說蕭合達害怕了。

這點是蕭合達最不願意面對的問題,正猶如夢境找不到原因一樣,其實現實裡蕭合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高方平,還是怕別人說自己打不過高方平?

然後仰頭看看烈日,又低頭看看乾裂的土地,現在仍舊不下雨,那麼老和尚沒亂說,這不是個好兆頭,若再不下雨,那麼由此而來的致命問題是整個河套地區今年草料大幅缺乏。

草料缺乏了,牧民的牛羊馬匹當然就哭瞎了。西夏可不是大宋有能力和財力用農牧技術手段養馬的。那麼接下來在旱災的糧食危機下,就面臨著西夏騎兵文化的破滅,因為大量的戰馬也將被牧民殺了吃掉,而不是交給朝廷去打戰。

這沒毛病,西夏人在單純也要餬口,以往只要有口糧,就能徵收他們的戰馬為國服役。但這樣的年景下拿不到馬。因為沒有糧食還把他們的牛馬拿走的話,他們就大機率操刀子幫高方平砍西夏官府,就這麼一個道理。

最可惡的是那些來自回鴣的該死馬賊,他們才是真正毫無底線的強盜。他們比西夏人還猥瑣,總是幾十年如一日的騷擾西夏河西走廊,燒殺搶掠。就因為防備他們,甘肅軍司被牢固的定在甘州而動彈不得。

遲疑著,蕭合達扭頭問身邊額心腹:“如實告知本相,興慶府的糧草能支撐到什麼時節?”

心腹擔心的低聲道:“回蕭相,夠……只夠……”

“回答老子!”蕭合達猛的提著他的衣領。

“只夠兩月之用了,並且看著形勢,今年的收成會極其有限。極重要的產糧地韋州如今已落在高方平手裡,而夏州形勢不容樂觀,被劉延慶部戰略圍困了,至於其他地區您心裡清楚,沒多少糧食可產。”心腹屬下低聲道,“上年的糧食儲備,徵繳後用於察哥幾十萬大軍進兵宋國用了,然而和以往不同的在於,察哥這次沒能從宋國帶回更多的物資來,只帶回來了傷痕累累,這皆因宋國出了個高方平。”

蕭合達現在心態越來越糟糕,他越來越討厭別人提起高方平的名字了。

原本指望著那小子進入西夏後大肆屠殺,那正好可以凝聚西夏民心,然後讓西夏朝廷忽悠大家貢獻一切力量投入國戰,誓死抵抗高方平的侵略,然而那狗1日的,他把西夏民眾伺候的比西夏官府做的更好。

思考了少頃,蕭合達猛的把腰刀抽出一半來。如此一來把周圍官僚嚇得跪在了地上。

蕭合達獰笑道,“你們好好的說,上個年景西夏雖談不上大豐收,卻並不缺糧。察哥部幾十萬軍馬進兵看似耗費巨大,實則有很多從宋國佔領區補給的,西夏傾國之力,如何能被遠征軍耗費一空?那些錢糧到底去了哪裡!”

屬下們惶恐,不敢說。

卻是被蕭合達把刀架在脖子上之後,一個險些尿褲子的官僚梗嚥著道:“都是有去處的。在察哥部遲遲無法取勝高方平之際,興慶府的權貴們就預感到了危機,大肆開始儲糧收糧。此外大藏明王還請旨擴建修繕承天寺,索要巨大,但陛下也批准了……”

蕭合達險些氣得噴出一口老血。

想大罵幾句國賊,卻是左右看看,又看看身後那雄壯威武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