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這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周渝。”

她覺得唐蕎的語言太過匱乏了,說了那麼多遍的好,其實意思仍只是一個。

唐蕎賴在他身上不肯下來,像個樹懶,居高臨下的介紹她,而她必須得仰著脖子才能看清他們。

唐小舅弓下身,準備把唐蕎放下,但唐蕎卻怎麼也不肯下來,半吊在他身上,那樣子,別提有多滑稽多好笑了,但她卻笑不出。

她只有不安的摳著手指看著他們,那是她第一次在唐蕎麵前處在了下風。這種感覺,那時候的她,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最終,唐姥爺叫小舅時,唐蕎這才不甘願的從他身上下來,嘴巴翹的老高。

他笑了笑,並沒有介意,然後蹲下身子,親了親唐蕎的臉頰與額頭,卻只摸了摸她的腦袋,轉身離開。

唐蕎仍然撅著嘴,十分不高興的樣子,而她,盯著她的背影,很久很久。

其實,愛上一個人很容易,每天回想一遍他的樣子,他說話時的表情與聲音,每天念一遍他的好。

至於從什麼時候開始。

也許,是從他說,“周渝,以後不要對蕎蕎說她爸爸媽媽不要她了,她會傷心難過。”

也許,是從他說,“虞舟,你要是再偷偷往唐蕎書包裡放蟲子,我就讓你把這些蟲子全都吃下去。”

雖然虞舟說,大人欺負小孩是件很可恥的事,但唐蕎卻很喜歡,她也喜歡。

瘋了,她覺得上自己瘋了,有點想自己去看醫生。

外面唐蕎的聲音又響起,唐小舅似乎已經離開,因為唐蕎嚎的很乾脆。

“周渝,你丫的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把你的裸照發到網上去,供大家欣賞。”

周渝嘆了口氣,從馬桶上起身,出了浴室,雖然她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裸照在唐蕎手中。

“你小時候就是個躁舌的孩子,這麼些年了,你仍然還是。歲月在你身上,還真是沒有留下痕跡。”

這些年,智商就完全沒有長過。

“誰讓你一直呆在裡面不出來的。”

唐蕎抱怨,她都快等的要睡著了。

“你這樣煩人,周澍怎麼受的了你。”

周渝嘆息一聲,關了吸頂燈,留了一盞壁燈,甩下脫鞋,爬上床,在唐蕎身邊躺好。的確很久了,以前她們經常會躺在一張床上,聊天,聊累了倒頭就睡。

那時候想法很單純,別人快不快樂不要緊,自己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什麼時候,遺失了那份灑脫呢。

“受不了他就走唄。”

嘖嘖,這話說的真是大氣,完全的有恃無恐。

“你就吃準了他離不了你吧。”

這孩子,真是不惜福。可憐她這送上門的炮灰,當的那叫一個冤。

唐蕎挑挑眉,側了側身,臉上盡是得意勁,看的周渝恨不得一巴掌呼上去。

事實證明,她不敢。唐蕎的後援軍太過強大,她還不想走著進來,被人抬著出去。

“睡吧。”

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周渝一副很累了的樣子,作勢就要睡。

“嗯。”

哈欠大概是會傳染,唐蕎也跟著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淡淡的應了一聲,閉上眼睛也準備睡覺。

兩分鐘之後想起不對。

“睡什麼睡啊,你還沒告訴我,小舅找你什麼事呢。”

伸手推了推周渝,卻碰到一片溼意。

“周渝,你頭髮都沒吹你就睡覺!”

“太累,不想吹。”

周渝的手在半空中揮了揮,將唐蕎的手擱開。

“你給我起來,先把頭髮吹乾,再告訴小舅到底找你什麼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