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亂之後,九尾狐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說什麼要去找孃親,卻又走不動路,小禍鬥簡直謊話連篇,它只怕是根本就不想去鶴支山。

白蘞最後停下來,示意對裝懵賣傻的禍鬥用人形和他說話。

小孩小心翼翼地離白蘞有一丈遠,揹著手,很是可憐地垂著眼眸。

白蘞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去鶴支山?如果去那裡,可以讓窮奇驅使魔物們一同出來找你孃親,比我們漫無目的地亂跑要好。”

小孩想了想小聲問道:“我可以一直跟著你嗎?”

白蘞疑惑:“什麼?”

“我不找孃親了,我想跟著你,以後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白蘞微微一怔,然後認真地搖了搖頭道:“不行。”

小孩沒想到白蘞會拒絕得這麼快,氣急敗壞地含著淚花道:“為什麼不行?”

白蘞嘆了一口氣,伸出一隻手,似乎想要拍一拍小孩的頭頂,不過他手上附著的氣息卻讓小孩難受地倒退了幾步。

“你看,就是這樣,連碰一碰都會覺得難受的話,你怎麼可能一直跟著我呢?”白蘞淡淡地闡述事實,語氣中沒有任何責備,“你是離家出走嗎?別鬧脾氣了,我送你回去。”

小孩緊緊攥著拳頭,眼珠子很快就紅了。

白蘞有些於心不忍,正要出聲安慰之時,小孩身上忽然竄起濃郁的黑氣,禍斗的原形出現的同時,一口黑煙向他襲來。

白蘞反應極其快速,向後一躍躲閃開來,然而小禍鬥卻不依不饒。

沾染上魔族的黑氣誰也說不清會有怎樣的後果,白蘞不敢大意,也隨之用九尾狐的形態進行對峙。

小禍鬥齜著牙,黑氣不斷從口中吐出。

九尾狐身子弓起,似乎想要小小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結果,就在它將要跳起之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青龍的尖嘯,下一刻青龍的虛影在九尾狐身前閃現,青龍使用了瞬移,將龍尾狠狠掃向對面的小禍鬥。

因為此時青龍與禍斗的黑煙離得極近,黑煙迅速沾染上他的身體,但與此同時,小禍鬥也被龍尾抽得頭破血流,嗷嗷慘叫著跑了。

九尾狐嚇了一跳,青龍沒有再追,只是很快卷著九尾狐離開黑氣蔓延的地方,它不能維持青龍的模樣很長時間,等化出人形,把身上不小心沾上的黑氣徹底驅散開,小禍鬥早跑得沒影了。

白蘞擔心道:“有沒有事?”

殷寒亭拍了拍袖子,運氣一週後輕輕吐息道:“沒有,不過是普通的黑煙罷了。”

白蘞這才鬆下一口氣,看樣子小禍鬥和他鬧脾氣的時候也沒有想要他的命,這下捱了殷寒亭的揍,只好當做小孩子說謊的教訓了。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還好你來找我。”

殷寒亭從青丘山去而復返,已經知道白蘞沒有接到酒宴延期的急信,他匆匆找來,又在幾里外看到九尾狐與魔物對峙,那一刻真是差點嚇得心跳停滯。幸好他瞬移到達後才發現,魔物不過是虛張聲勢。

殷寒亭凍著臉,原先因為找不到人而積了一肚子的怒氣迅速攀升著。

白蘞見他不說話,就握住他的手搖了搖,眼神無辜,“我不是故意的。”

“……”

“我迷路了……”

殷寒亭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戳破了氣的羊腸,只一下,萬般擔憂和心焦都化成飛灰,最後只能乾巴巴道:“下次再迷路就往東走,到海邊等我。”

“好。”白蘞笑眯眯地應了,殷寒亭輕輕叩了一下他的腦門兒。

因為殷寒亭在找到白蘞之前又去一趟鶴支山,現在鶴支山也派了人出來找他,所以在離開之前,白蘞得去告個別。

白蘞跟殷寒亭說了小禍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