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的少年擲去。

北淵嘴角輕笑,身體一沉,整個人便潛入湖中。

紀煙煙幾個石子打空,身上僅有的一點力氣也沒了,坐在湖邊喘著粗氣,一陣飢餓襲來,肚子開始咕咕叫。

昨天本是想到白府的地下牢房中教訓一下北淵,紀煙煙沒想到會被大水衝到這裡,因此沒帶一點吃的東西。

紀煙煙氣惱得仰面躺地,這才看到暗紅色的“天”,冰凌似的細條柱狀密佈“天穹”,嚇了她一大跳。“天吶,這是什麼地方呀……”紀煙煙瞪大眼睛,出了一身冷汗,起身望向湖水,湖中沒有一條魚,環顧四周,林木雖然蔥鬱,卻不見一隻飛鳥。

四周靜得怕人,除了大白獸在湖中偶爾弄出幾下嘩啦啦的水聲。

一陣熱風吹來,紀煙煙卻覺得毛骨悚然,想起北淵好久沒浮出水面了,心下更有些害怕,對著湖中喊道:“混蛋!惡人!你是不是淹死在裡面了?喂——你還活著嗎?”

半天也沒人回答。

紀煙煙盯著水面好久,心知這惡人不可能那麼容易死,終是一跺腳,自己向林中走去。

一瘸一拐地走了不過兩里路,綠樹林霍然斷絕,前方是一片紅色樹林,樹高十幾丈,樹幹仙人掌一般長滿了刺,樹頂紅葉密佈,結了一些金黃色梨形果子,金燦燦的煞是好看。“仙人掌也能結果子?”

紀煙煙又渴又餓,看見果子不禁嚥了幾下口水,樹身都是刺,她是爬不上去的,唉,可惜身邊沒有幻羽箭,不然可以射下幾個果子。

紀煙煙靈機一動,想起她降服的鳥,如果將它們召喚來摘果子不就行了嗎?她立即從頭上撥下一根綠羽,結起手訣,開始召喚。“波羅揭諦,路路鳥!馳!”

結果令她非常失望,等候了半天,也不見路路。

若是往常,路路鳥聽到口令,不出片刻必會到來。“波羅揭諦,羅羅鳥!馳!”“波羅揭諦,白翰鳥!馳!”“波羅揭諦,鴆!馳!”“波羅揭諦,哇……”

最後一聲是紀煙煙的大哭。

除了降鳥術、幻羽箭,她再沒其它武技。

這次來惠國就是為了去無極天院學些本領,豈知自從遇上北淵她便開始倒黴。不但被辱罵、欺騙、鞭打,還被大水衝到這種古怪的地方,現在手中沒有任何武器,捱餓不說,家恐怕都回不了。

紀煙煙越想越心傷,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膝痛哭。“砰啦啦——”幾聲碰撞樹葉的聲響。

“五采,這果子長得真飽滿,不知吃起來味道如何。”

那可惡的聲音在紀煙菸頭頂上空響起。

紀煙煙睜起淚眼抬頭,見高高的仙人掌樹頂,穿著藍袍的少年騎著大白獸,正悠閒地摘著果子,見她抬頭,也視而不見。最為可恨的是,北淵和大白獸渾身溼漉漉,滴下的水珠正掉落在她的身上。“惡人……臭混蛋……嗚……嗚……”紀煙煙猛地站起身,向前跑去,沒跑幾步,卻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北淵在樹上看得清楚,見紀煙煙剛才過來時便捂著左腿走路,現在剛跑幾步又摔倒,想是自己那時用黑羽箭打得狠了,不免有些後悔,但一想到這惡丫頭曾用羽箭射向自己,又抽了自己兩鞭子,尤其是冰絲寒袍被抽破了,心中便又冷漠下來。

北淵猶豫一下,還是將幾個果子拋到地下,道:“五采,走,我們去別處。”

一聲低嘯,北淵乘騶虞而去。

紀煙煙望著滾落在地上的果子,撲在地上失聲痛哭。

赤紅的島很大,北淵環繞一圈,並沒有發現第二處綠洲,整個島都被紅色仙人掌覆蓋,放眼向遠方望去,海水茫茫,也不見別的島嶼。

北淵騎著騶虞向頭頂上空飛行,那些“冰凌”越來越清楚,但距離自己還是非常遠,可見這個空間十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