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們去女裝鋪子瞧瞧,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

李淮安身上揹著一個大包,手裡還提著買來的衣裳。

“你能背的住嗎?”

雲初懷疑的看向他身上的大包,“要是不行,我們就先回酒樓放下再出來。”

永州城裡的衣裳,確實比鎮上的好看太多。

李淮安都買了,她肯定要買,不然他這一身衣裳穿著,她豈不是被襯得跟丫鬟一般。

李淮安垂下的睫毛閃了閃,從娘子口中聽到不行這話,確實有些不順耳。

“娘子安心!”

李淮安嘆了口氣,好想告訴她,他很行,可自己又捨不得丟掉被她護在身後的那種滋味兒。

嘖,人啊,總是貪心的。

“好好,我安心!”

雲初看了眼固執的男人,心說果然男人都不喜歡“不行”這個詞出現在他們身上。

剛剛李淮安臉都黑了一個度。

長身玉立的男人,身上揹著一個大包,手裡還挎著小的。旁邊的女子手裡抱著板栗在剝殼。

兩人時不時低頭細語,也不知道女子說了什麼。

男人臉色變來變去的,一瞬嘴角繃直,一瞬又唇角上揚,眉眼含笑的看她。

一身布衣,依舊掩飾不了他身上的光芒。

讓人一眼便入了心。

樓上的女子端坐吃茶,目光掃過他落在身邊女子臉頰上的手時,眼裡無端升起一股戾氣。

端茶的手指泛白,“哐”一聲,茶碗與桌面接觸時,無端溢位一團水漬。

沒人知道,她塗著蔻丹的蔥白玉指,是如何將那些變了心的男人殺了的。

正如她豔如血的長指甲一般,美麗卻又帶著劇毒。

“怎麼?看上他了?”

對面的男子眼裡閃過了然,自己這個妹妹,就喜歡這種窮書生。

偏偏又不想讓他們出人頭地,只喜歡看他們既窮酸,又滿身傲骨不屈不撓的擰巴樣兒。

可那些窮書生雖長了一張好臉,卻人窮志短,每每接觸不了多久,身上的傲骨便在金玉富貴面前碎成了渣。

惹得她怒不可遏,將他們的骨頭渣都餵了那株湘妃竹。

“哼!”

女子冷哼一聲,眉頭挑起,眼裡譏諷不言而喻,“你想看我笑話?”

“哥哥你,還是先找到那小孤女在說吧,祖父可是說了,不找到她誓不罷休。

堂堂鎮國公府三公子,卻被定了個顏醜的村姑做正妻,你說,領回去了會不會被國公府的潑天富貴閃瞎了眼??”

“哈哈哈,哎,可憐吶,若不是父親早死了,哥哥哪裡能淪落到這一步。

哥哥,若不然,你也爭點兒氣,說不定這國公府的世子之位,有哥哥你的一席之地呢!”

“呵,一個村姑而已,姓誰名誰都不知道,這麼多年沒有找上來,說不定人家早忘了這一茬,偏偏祖父還惦記著。”

聞言,女子起身,“既然哥哥已有了思量,那妹妹便先行一步了。”

看街上的兩人已經走遠,女子當即起身告辭。

男子腮邊還掛著未褪的譏諷,提醒了她一句,“這裡不是京城,別忘了這是永州,張遮可是個瘋子。”

女子腳步微頓,道了一句“知道了”便匆匆下樓了。

身後的隨從丫鬟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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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坊,待客室裡。

江娘子將準備的三套衣裳鞋襪推到雲初面前,“相識一場,就當是姐姐給你準備的見面禮。”

雲初也沒有拒絕,“姐姐盛情,妹妹倒是不好再拒絕。”

“婆母小姑還沒有過冬的衣裳,勞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