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都沒能釋懷。

因為在阿嫵哥哥書桌上,看見了一套嶄新的冬季校服。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又或許阿嫵對我也有所隱瞞。她生於冬天,似乎也不知情的被困在了冬天。

她只當自己熬過了寒冬就會迎來春天。

而我卻知道,我生於深秋,熬過了秋季只會迎來寒冬。

回到家時候還早,爸爸還在小賣部裡看店,媽媽帶著姐姐去醫院,妹妹就躺在沙發上看小說。

爸媽不在家,我向來是不怎麼說話的。

畢竟我就算開口,大多時候妹妹也不愛搭理我,少兩句陰陽怪氣的話我就算謝謝她了。

我低著頭自顧自回了房間。

坐在木板床上,因為太矮只能曲著腿,我茫然的發起呆。

妹妹的小說可真多,一本小說就要十塊錢,她的書桌上用書立架放著十來本,桌子上還散著幾本當下最流行的週刊,我看售價也寫著五塊錢。

我確實不敢碰的,也嘗試過問她借,當然不出意外的被拒絕了。

如果她少買幾本書,我的新鞋錢就出來了。想到這些,我心裡又不是滋味。

只有我知道,爸爸總是偷偷摸摸給她塞零花錢,大概是因為覺得媽媽偏愛姐姐,所以對妹妹總覺得愧疚。

媽媽最喜歡姐姐,爸爸最喜歡妹妹。

這個家裡只有我是沒人疼愛的。

不,我曾經也有,外婆對我的疼愛一點都不比他們對姐姐妹妹的疼愛少,但那又怎麼樣,我已經沒有外婆了。

我一個人坐了許久,時間就這麼悄然流逝著,而我卻全然不知。

直到我聽見門口傳來細碎的說話聲。

“你看她是不是有病?每天坐在那裡,也不說話,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叫她都不應一聲。”

“噓,你小聲點,一會兒給她聽見了!”

“我那麼大聲喊她都聽不見,大姐,她不是有病就是耳朵聾了!”

“行了行了,噓!”

我的眼神仍舊保持呆滯,即便我什麼都聽在了耳朵裡。

姐姐進門,嫌棄的用手指頭點了點我的肩膀,我這才裝作恍然回神的樣子。

“大姐。”

她笑的很牽強,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了很深的嫌棄。

但她自己似乎不當回事,眉頭一皺立馬變臉質問道,“喊你半天,說吃飯了吃飯了,你怎麼不吭聲啊?真是奇怪!”

她不當回事,我也只能假裝沒這回事,立馬扯出一個溫和的笑來。

我略帶歉意回答她:“噢,犯困呢。”

“吃飯了,趕緊的,難道還要我們一家人等你吃飯嗎!”她不悅的看著我,說完扭頭就走了。

我雙唇微動,瞥見牆上掛著的電子時鐘,原來不知不覺我從十點多坐到了十二點半了。

一時間有點吃驚,但很快又回了神,連忙起身快步走向了廚房。

說是等我吃飯,這會兒明明炒好的菜都還放在案板上。媽媽還在盛米飯,我知道他們都等著我端菜呢。

便不敢再多說什麼,端著菜走向了餐桌。

身後是媽媽止不住的碎碎念。

“讓妹妹喊你半天才出來,怎麼這麼懶呢?一會兒把洗衣機裡的衣服都給晾了,放假在家也不知道幫幫忙。”

我沒有應聲,直到她端著米飯出來,“哐當”一聲砸在飯桌上。

“沈深秋,叫不動你是吧?”

見我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她立馬冷哼了一聲,厲聲說話:“沈深秋,我跟你說話你聽得見嗎!你這孩子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啊,在鄉下養大給你慣的一身臭毛病!”

我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