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和我靠得很近,卻還是蜻蜓點水的在我唇上印下一吻,然後就匆匆分開。

我卻不依,纏著他想得到一個纏綿的吻。

“這裡不行,真的不行!”

他半是求饒半是撒嬌的推拒我。

我無奈,只好賭氣扭頭不再看他。

等了半個多鍾,雨才終於小了一些,不至於糊得擋風玻璃都看不清路面。

我們一路沒有在停,直接開著車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這車是陳飛賢的,阿杰著急還車,只能滿臉不捨的和我告了別。

到家後我第一時間給阿嫵發去了訊息,阿嫵急急的打電話過來。

“你家裡沒為難你吧?”

“沒有,除了第一天和我爸吵了兩句嘴,後面幾天都挺安分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家也是一群奇葩,唉,算了不說了。”

我和阿嫵的家事總是一團亂麻,每次聊起,只會覺得晦氣。如果不是因為我回老家一趟,阿嫵通常也不會刻意提起。

當然我也一樣,幾乎不會主動過問老家的事。

至於奶奶的病情,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放心上。

以至於中秋過後沒多久傳來她過世的訊息,我連一滴假惺惺的眼淚都擠不出來。

沈盛夏打來電話,問我要不要回去參加葬禮。

我冷漠的拒絕了,理由是請不到假。

對沈盛夏和沈四季來說,她們僅僅是失去了自己的親奶奶。

但對我來說,卻是要做好準備去承受另一份怨懟。

沈盛夏是不能理解的,勸了我兩天,見我態度堅決,這才作罷。

人雖然是沒回去,但該接受的,總歸遲早落我頭上。

奶奶頭七的那天夜裡,沈盛夏給我打來了一通電話,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媽媽的聲音。

她聽著意識不太清明,我猜是喝了酒。

“沈深秋,你奶奶是不是把錢都留給你了?”

“什麼錢?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還裝是吧?你奶奶賣老房子得了三十六萬,騙你爸說只有三十萬,那另外六萬哪裡去了?是不是在你那裡,怪不得她天天唸叨你!”

因為是上班時間,我也不好和她大喊大叫,只能壓低聲音回她,“我不知道奶奶有六萬,就算有,她憑什麼給我?行了,有事等我下班再說。”

我掛了電話,可她又立馬打了過來。

一直到我下班的時間,這期間她打了十幾個電話,發了無數條四五十秒的語音,對著我的手機一頓狂轟亂炸。

我沒有接電話,也沒有聽語音。

我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繼續工作,對著客人和同事賠笑臉,一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