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問她獅子大張嘴嗎?”

阿嫵咬了咬牙,有些猶豫不定,“我媽她,她向來疼我哥,什麼好東西都塞給我哥。這孩子畢竟是她親孫,她沒準......”

“你確認過嗎?”我厲聲質問。

阿嫵卻沉默了。

本質上,阿嫵和我是一樣的。平日裡好像多機靈多聰明似的,但碰上家裡的事,腦子就糊塗,想不明白,更想不開。

我們不是不知道這個家就是深淵,但我們生來就在深淵裡,置身其中的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努力從深淵裡不顧一切的抬頭往上爬。

在阿嫵的家事裡,阿嫵是不清醒的,我卻不能跟著犯糊塗。

“要談彩禮,男女雙方父母都得到場,我不相信女方不知道你們家是農村戶口。是,農村戶口也有富裕人家,但你們家那個房子,蓋的在高,修的在漂亮,那明眼人也知道那麼點地皮已經是極限。女方既然知道你們家不富裕,怎麼可能還開口要十八萬?更何況你媽根本就不可能同意。”

我掏出手機,直接開啟了購票軟體。

阿嫵急切的按下我的手機,“秋秋,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別摻和!”

我聞言氣得直接推了她一把,黑暗中我的眼睛怒瞪著她,恨不能打她一頓。

“許冬嫵,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阿嫵一聽,又開始哽咽出聲,“十八萬吶,甚至可能不止十八萬......秋秋,你幫不了我的!這事你就當不知道吧,要回去,我自己回去好了!”

“你回去?你現在的腦子已經不能用了,我就是你的腦子!我陪你回去,有事我們一起扛!”

“那學長呢,你怎麼和他交代?”

我頓了頓,沉聲道,“不用讓他知道,他最近打算自己創業,我幫不了他,至少也不能給他添麻煩。”

“秋秋......”

“你別再說了,再說就絕交!”

阿嫵總是有很多朋友,但她很少對朋友們訴說自己的事。包括我,她也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她家裡的事情。

每次只有到了扛不住的時候,她才會在我面前掉眼淚。

不只是阿嫵,我也總是這樣。

寧可自己崩潰,也不想把自己的傷疤掀出來給人看。

儘管如此,我們還是互相陪伴著對方長大了,起碼我們知道彼此的心意都是相通的。

記得我離家出走那年,可以說是我最難的時候,那時是阿嫵收留了我。

現在到了阿嫵需要我的時候,我無論如何也一定要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