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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枕頭蓋在腦袋上躲避黑貓的攻擊，嘴裡喊，“別鬧別鬧，快看娃娃變了。”

捏在手裡的布娃娃變成了矽膠材質，原本可愛的美少女臉蛋也發生了變化，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賊眉鼠眼”。

黑貓的一爪子把沉睡的冒牌貨從封雲嵐身體裡拍了出去，困在了娃娃裡。

矽膠娃娃身體動不了，唯有一雙黑豆豆眼在臉上滴溜溜的轉圈，帶著微笑的嘴巴里發出蚊子哼哼似的尖細的聲音：

“我怎麼了？天啊我怎麼了！我動不了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能讓它閉嘴嗎？”封雲嵐問黑貓。

“你是誰！天啊這是我的身體！你是魔鬼！你奪走了我的身體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冒牌貨！”矽膠娃娃憤怒的尖叫。

黑貓在一旁伸著脖子，抬起腦袋興致勃勃的告訴封雲嵐：“它說你是賤貨。”

“謝謝提醒。”封雲嵐沒好氣，“它哪兒來的臉說我是冒牌貨？”

黑貓沉聲解釋：“它沒有位面海的記憶，以為自己就是你啊。”

封雲嵐惡狠狠的捏娃娃，矽膠娃娃發出一連串的“嘎嘎嘎”，同時尖叫：“啊啊啊不要捏不要捏！該死的碧池！我要殺了你！”

“哼，看來它有感覺，這就好玩多了。”封雲嵐，“說真的不能讓它閉嘴嗎？”

黑貓：“不要緊喵，只有你和我能聽到它的聲音。”它伸出爪子對著矽膠娃娃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矽膠娃娃氣瘋了，更加憤怒的尖叫。

“我能玩兒它嗎？”黑貓抬起頭乖巧的詢問，圓溜溜的眼睛裡都是不懷好意。

“當然可以。”封雲嵐露出一個有些邪惡的表情，在矽膠娃娃“不要不要”的驚恐叫聲中，把它丟給了黑貓。

黑貓臉上露出一個有趣的貓笑，然後叼起矽膠娃娃，從窗戶跳了出去。

封雲嵐招手，可愛的小聲說：“玩得開心點哦。”

回答她的是矽膠娃娃的悠長的尖叫：“碧池——”

封雲嵐把果盤放一邊，從病床上下來。

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但已經聽不太清楚內容，握住了門把手，要開門時，封雲嵐才聽到她無比熟悉的聲音輕聲問：

“老公，要不要進去？”

同樣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猶豫著：“一會兒她同學就回來了，給人家看到了雲嵐又不高興。”

是母親和父親。

“她有什麼可不高興的。”這次是一個十幾歲孩子的聲音，封雲嵐立刻認出這是妹妹封雲舒的聲音。

封雲舒聲音悶悶的。

“我們都穿了最好的衣服，要是她還嫌丟臉，那隻能拜託她換一對有錢又體面父母了，哦，還有妹妹。”

“雲舒。”母親嘆氣，“你姐姐只是一時想不明白，她以前是個非常好的孩子，你忘了嗎？你那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姐姐，媽媽和爸爸都比不過。”

“我沒忘。”封雲舒沉默一會兒，低落的說，“我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對不起。

封雲嵐心中默默地說著。

門裡門外都陷入了寂靜，只能聽到偶爾路過的腳步聲。這難言的靜默持續了片刻，被一個清亮的少年聲音打破：

“叔叔阿姨，你們怎麼不進去？”

封雲嵐悄悄退回病房，在李容青把他們勸進來之前躺下，想了想，又從床上爬起來，背後墊了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