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一擊。亦或者他不過只是迷惑了,所說的,其實毫無意義。

這便是所謂的諾言。他告訴自己,其實你早已瞭然,夏君離。希望,希望。夏君離居然想要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呵。他開始笑,淋漓盡致。看不到紅衣人微微皺眉,看不到臉上有淚水滑落,只知徹骨的冰冷。

意識漸漸迷離,他終於心滿意足地喟嘆。他似乎聽到振聾發聵的爆炸聲。但其實那已經離他很遠。

也許,與他相伴的,從來只有冷寂。

空悅近來心情很愉悅。距離夏君離被關入冰窖的時間,已過去兩天。縱使夏君離再聰明不過,等待他的依然只有死亡。所以他眯起眼睛,於庭中悠閒地曬著久違的太陽。

但他馬上笑不起來了。因為,有一把冰冷而鋒利的長劍架在他的脖子邊。他的呼吸停頓了一瞬,但他馬上恢復如常,笑容依舊。

“帶我去找端木憶。”那聲音這樣說。空悅偏過頭,望見那人的白衣如雪一般。

“寒殤?”他挑了挑眉,坦然自若,眼中沒有絲毫畏懼。

寒殤哼笑一聲,手腕微微用力,長劍自空悅面板吻過,有鮮血滴落,在血中開成一朵豔麗的花。

空悅微微一笑,轉身緩緩朝著冰窖走去。長劍穩穩架在他的脖子邊,不曾移動分毫。空悅在冰窖邊站定,指著那禁閉的石門道:“就在那裡面了。不過這門可沒鑰匙呵。而且還是千年沉鐵石,別妄想用內力轟開他。”

寒殤眯起眼,眼中閃過一絲肅殺之意。“暗。”話音剛落,便有黑衣人上前檢視。寒殤望見暗細細檢視,並欲以劍氣破壞卻終究無用,笑。

“我說了吧,打不開了。”空悅眯著眼,好心情道。他雙手負後,絲毫不在乎下一瞬寒殤是否會殺了他。

寒殤卻是面不改色。“暗,拿火藥炸了他。”他說,冰冷無情。空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淵龍王朝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火藥,聞所未聞。

暗消失片刻。回來之時手中拿著一大包火藥。將其埋在大門之下,先在地上鋪了一層厚紙,又在紙上引出一條黑色的火引。而後,點燃,退後。

隨著“轟——”地一聲,大門支離破碎,而空悅目瞪口呆。

寒殤衝進冰窖。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呼吸停頓了——當他望見那蜷縮在地上的弱小身子時。毫不憂鬱地將人抱進懷裡,寒冷立即沿著相貼之處蔓延全身。他不敢遲疑,身型一閃消失地無影無蹤。他的眼中只有慌亂。

空悅望見飄渺的白色,如同晨風一般難以捉磨。他揚起笑容,從容等待自己衝出穴道。但他似乎忘記了暗。

闇淺淺微笑。有多少年他不曾笑了,而如今他微微勾起嘴角,冰冷而嗜殺。他狠狠刺入空悅的左胸,心臟處偏離半寸的位置。距離拿捏地完美無缺,傷口精準地不流一滴血。

“你曾如此傷過少爺。”他開口,聲音因興奮而有一絲沙啞,但他的面上平靜如死水——倘若有人能見到的話。他一腳踢開空悅。溫熱的血液狂湧而出。暗的身上不曾沾上一滴。

空悅無力地閉起眼,鮮血將他的青杉染紅。暗卻不在停留,緩慢地,重重地踏過他的身體。

就如同一種儀式,將所有的恥辱,一併歸還。

沒有人知道。在一切平靜後,冰窖裡出現一個身影。

紅衣如火,發藍若妖,他的面容是遠勝於莫鳶尋的完美。

他的紅衣覆蓋在地上,輪廓如同一朵妖冶的紅蓮。他面朝雕像,手在空中一揚。白光驟現,流動於雕像表面,如同防護一般。

於是他微笑,轉身離去。他邁開步子。一步,兩步。

而後,消失無蹤。

莫鳶尋策馬狂奔。

依舊是黑衣如墨,發若黑色曼荼羅。他面容沉靜而嚴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