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是寡人新任命的司寇,以後要與各位愛卿同朝共事,希望各位愛卿能夠同舟共濟,共建大業。”

欒書、郤錡、韓厥向屠岸賈拱手道賀,屠岸賈慌忙避席作揖還禮。

晉景公下令道:“屠愛卿,寡人令你帶三千虎賁軍,兩個時辰後於朝門聚齊,和欒愛卿、郤愛卿、韓愛卿一道趕往趙家,將趙氏滿門抄斬,不得留下一個活口!”

屠岸賈起身領命道:“微臣遵旨!”

晉景公叮囑道:“趙氏家族樹大根深,家卒眾多,六處封邑皆蓄有邑甲,千萬不可走漏一人,以免遺患無窮。”

“主公放心,微臣絕不讓趙家一人活過明天!”

晉景公滿意地點點頭,轉向欒書、郤錡和韓厥下令道:“欒愛卿、郤愛卿、韓愛卿聽令!”

欒書、郤錡和韓厥同時應聲:“微臣在!”

“你三人率領所部兵馬,協助屠愛卿一同行動。行動結束後,馬上兵分六路,前往接收趙氏的六處封邑,如遇抵抗,一律格殺勿論!”

欒書、郤錡領命道:“微臣遵旨!”

晉景公見韓厥沉默不答,皺著眉頭提醒道:“韓愛卿……”

韓厥凝眉諫道:“主公,微臣認為趙氏謀反一事,疑問甚多,主公還是等查實以後再行動為好。”

晉景公不悅地說:“等查實以後,寡人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韓厥凜然道:“可也不能僅憑長公主的一面之詞,就妄起殺伐呀!”

晉景公沉下臉:“怎麼是一面之詞?現在不是有欒愛卿和郤愛卿從旁作證嗎?”

韓厥看了欒書和郤錡一眼,說道:“趙氏自叔帶以降,一直對朝廷忠心耿耿,說他們蓄意謀反,微臣怎麼也難以相信!”

欒書插言道:“韓將軍的意思,是說欒某誣陷趙家囉?”

郤錡也隨即附和道:“是啊,如果趙家沒有謀反,那就是我們蓄意誣陷了。”

韓厥急忙解釋說:“韓某並沒有這樣的意思,請欒將軍和郤將軍千萬不要誤解。韓某的意思是,趙家謀反一事,由於事關主公的聲譽和大晉的安危,理應慎重其事。”

“那依愛卿看,應該怎樣慎重其事?”

“微臣認為,查明事實真相是解決此事的唯一渠道,如果趙家謀反證據確鑿,被主公滿門抄斬,那是他們咎由自取;如果趙家根本沒有謀反之事,而是受人誣陷,那主公要懲罰的,就不是趙家,而是那些人為製造禍亂的別有用心者了。”

“長公主是趙家的媳婦,哪有做媳婦的無故陷害夫家的道理?再說,趙家原有弒君的先科,即使長公主不首告趙家謀反,寡人也想將趙家繩之於法。”

“成公在位時,並沒有追究趙家弒君之罪,主公隔代清算,於情於理恐怕都說不過去……”

晉景公聲色俱厲道:“那是因為先君懾於趙盾的威權,不敢貿然行動罷了。弒君之仇不報,既無以告先祖,又無以戒來者,寡人身為一國之君,還有什麼顏面苟活於世?”

見韓厥還想再說什麼,晉景公不耐煩地揮揮手:“愛卿不用說了,寡人知道愛卿自小被趙家收養,對趙家懷有深情,但身為朝廷重臣,在事關國家存亡的大是大非面前,豈可因一己之私而廢國家大事?”

韓厥直視著晉景公,昂然說道:“微臣自小父母雙亡,幸賴恩公宣孟收錄府中,撫養長大。對於趙氏的哺育之恩,微臣不敢有忘。但如果主公據此便認定微臣在事關國家存亡的大是大非面前,以一己之私而廢國家大事,那是主公錯看了微臣。不要說趙氏謀反,就是微臣的子女犯罪,微臣也會第一個將其繩之以法!”

“有愛卿這句話,寡人就放心了。寡人給四位愛卿兩個時辰準備,兩個時辰之後,所有兵馬都要趕到朝門聚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