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門外有個人說一定要見您。”香草迅速的自外院跑來,手中還端著一盒蜜餞。

“有人找我?”

我在這裡除了江家人,誰也不認識,會有誰來找我?

除非——

“那個人什麼樣子,他怎樣說的?”我猛地坐直了身體,瞬間,肚子傳來一陣悶疼,不得不小心的撫著已經凸起的小腹,掌心下卻彷彿感到了動靜。

胎動?

臉上緊張的表情頓時換上了驚喜,不敢置信的瞧著自己的肚子,指尖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樣的體驗,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所以常常心驚與喜悅交雜著。

“小姐,小姐?”香草小心的湊到我面前,凝視我的臉色,“您還好吧,要不要我叫大夫去?”

“哦,我沒事。”溫柔的朝她笑笑。

或許我有些過度的小心謹慎,所以,每次身體略有不適的時候,就會著急的去請大夫,而香草他們也已經適應了我的神經質。

“那個人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只是告訴門房,說要找這裡的小姐。”

“讓他進來吧。”我嘆息,起身朝著廳裡走去。

是福是禍,見到以後,便會清楚!

“你是……”端坐於大廳之內,我看著信步走來的人,微微蹙起了眉頭。

我不認識他!而且,也從來沒有見過!

來人一身黑衣,漠然的巡視著屋內的一切,聽到我說話,他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隨即瞧著我身旁的香草,眼眸深沉。

順著他的目光,我看著一臉懼意的香草,唇角微動,“香草,你先下去吧。”

“可是小姐,這……”她抬眼,不放心的瞧著我。

“去吧。”微微一笑,直到她的身影漸漸走出了視線之外,我才挑眉,側頭睨著他。

“奴才給十四福晉請安,十四福晉吉祥。”剛才仍是一副冷漠自處的他,突然膝蓋一彎,規矩的向我行禮。

握杯的手微僵,我瞧著他,說不出話。

已經有多久沒人叫我這個稱謂了?久得我彷彿忘記了這重身份!

“你起來吧,這裡沒有十四福晉。而且,你此行的目的,請直接說出來,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嘲諷的輕笑,對上他乍起的漠然目光,引發一陣沉默。

“福晉,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特來此地的。”他公事公辦的說,語氣中沒有絲毫的起伏。

“特來此地?或許你應該說,你一直都在這裡才對。只不過,是才回京請旨回來而已!”我臆測著,隨口而說,待發現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時,才綻放了唇角的笑顏。

那麼,他應該是躲在暗處的人之一咯!

瞧著他恭謹的態度與冷漠的神情,我卻突然來了興致,不知道其他幾位是怎樣的樣子。或許,我應該找個機會,把他們找出來,大家一起聚聚。畢竟在這個地方,我們也算半個老鄉吧?

唇角微彎,為自己此時無聊的想法。

“福晉,皇上知道您有了身孕,很是震驚,所以特派奴才傳來口諭:皇家的子嗣,絕不可能流落在外!”

“你的意思是……”輕啜著蜜水,絲絲的清甜劃入喉底,我拉長了話音,自杯沿抬眸看去。

“皇上希望您收回那日的話,安心的回到京城待產。”

“收回?你難道不知道,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請你,回去轉告皇上,我很感謝他饒過我,但是,我的初衷卻永遠都不會變。不管他想看到怎樣的結果,不管他的忍耐有多久,我,絕不會變!”

‘砰’的一聲,茶杯落於桌上,我沉沉的看著他,目光柔和而堅定。

“福晉——”

“我說過,這裡沒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