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凌月?皇上現在如此的器重十四爺……”她輕怔,隨即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臉色一暗,澀然一笑。

“瀾熹,你要相信我!”我拉出帶在脖子上的玉佩,正是當年她親手取下的,緊緊的握在手心裡。

她看著我,略帶遲疑的,卻又堅定的,點頭。

留守甘州

要說今年京城誰家門前最熱鬧,那要當屬皇十四子府邸,今日的撫遠大將軍府。

胤禎回京後,常常被召到乾清宮,一呆就是一天,而我則每天奔波於宮內請安,以及各府的應酬與宴會之間,忙得不可開交,等我終於清靜下來,想要靜養幾天的時候才驀然發現,新的一年,已然來到!

我迎來了在清朝的第二十三年——康熙六十一年!

“月兒,不舒服麼?”

聽著親暱的聲音,我微微側頭,暖暖一笑,“可能是前些日子太過忙碌了,沒事。”

指尖稍稍用力的回握著他,朝著乾清宮方向慢慢走去。

傍晚的紫禁城,一片沉靜。硃紅色的宮牆彷彿永無盡頭,綿延著,純白的細雪附在牆頭之上,傍晚的餘暉灑下,泛著朦朧晶瑩的亮光,分外奪目。

輕淺的腳步聲平穩的踩在石板地上,‘咯咯’的聲音,是唯一的旋律。

眼角的餘光慢慢瞥向身旁目不斜視的胤禎,上揚的唇角漸漸趨平。自從回來京城後,我便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的疲乏,雖不嚴重,但稍一勞累,便覺得渾身無力,時而暈眩。私下找了太醫來看,卻也只是說小心將養著,也許是西北風寒之地傷了身子之類的囑咐。

這些,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奔波勞累後的身體虛弱,再日然不過了?!

明亮的乾清宮,一如往日,不過卻更多添了幾分喜慶。康熙坐在首位上,睿智的眼眸含著淺淺的笑意,待到胤禎敬酒時,竟破天荒的悉數飲盡。要知道,以前皇子敬酒,只有太子在的時候,康熙才會飲盡,其他的皇子敬酒,他也只是象徵意義的淺嘗一口。

胤禎回到座位,眉梢之間佈滿純然的喜悅,拉著身旁的人不住的說著什麼,豪放卻不失穩重。待到家宴高潮時,胤禎被老十揪著袖子死命的灌酒,一旁的八爺看到後溫聲相勸,略顯蒼白的面孔上漾著淡淡的笑意。不過喝醉的老十又豈能聽得進去,仍是那般胡攪蠻纏!

目光不自覺的流轉,忽地瞥了眼身旁的位置,若有所思,恰巧回首的十二阿哥看到我後,微微的怔愣,隨即便禮貌的笑開,轉開了眼眸。

今年,胤祥仍是沒有出席!

是腿傷,還是……

眼神不禁瞥向首位之上,康熙唇角略揚,臉上的皺紋微微的散開,驅散了近段時間的病態。

他剛才為什麼要將酒飲盡,無論是因為胤禎的戰功,還是其他,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帶給胤禎多少誤解,帶給八爺黨、不,現在是十四黨無限的希望嗎?

大廳中舉凡十四出現的位置,便是熱鬧不斷,不管是真心的祝賀,還是酸味十足的假言,吵雜相交。而最安靜的位置,恰是四爺那裡,他淡然的飲著,心如旁騖的樣子,只是注視著桌面,或是同一旁的三爺笑談幾句。

忽地轉眸,四目相對,大殿之上,卻彷彿隔閡著千里之遙。清冷依舊,幽黑的眼眸在撇到十二爺位置的時候,彷彿又黯然了幾分。再次抬眸看我的瞬間,卻益加寒徹,直射心底。

我假意拿起桌上的酒杯,低眉細細啜飲,身上的灼熱漸漸消退。抬頭的瞬間,我不禁嗤笑一聲,向身後的人囑咐了幾句,便退身悄然離開。

冰涼的冷風順著頸間狐毛的縫隙灌入脖子裡,瞬時激醒了混亂的思緒,望著夜幕裡璀璨的星空,痴痴的凝視。

“難道今兒的星星都是金子、翡翠、玉石變的,值得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