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聽到傳聞,說有一群可疑的人朝著西北而去。韓企先心中鬱郁,韓昉開解道:“這種去病不過一介小將,這幫人又無兵器馬匹,成不了什麼氣候。這時往西北去,多半也是投奔他們的舊主蕭鐵奴,對大局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韓企先想想也對,從此便不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邊戎》第十五卷《兩河遺民》完,請關注第十六卷《中原攻略》( )

第二三四章 福禍相倚伏(上)

以劉錡、趙立當前的兵力,抵擋宗輔、宗弼已頗為勉強,宗穎、王宣來到後的一段時間裡壓力有所緩解,但宗翰與宗輔會師以後,山東兵馬便又出現節節敗退的危機,兗州、沂州、齊州、青州相繼丟失,宗翰軍趁勢進駐徐州附近,與宗輔一南一北就像一把鉗子一樣把山東的軍勢牢牢鉗死。金國東路軍、西路軍合作慣了,分合進擊的軍事佈局一旦展開威力極大。而登州軍與汴梁軍之間雖然不是次合作,但之前都只是遙為呼應,這次在同一地區並肩作戰卻是第一回,摩擦與矛盾都在所難免。

這時山東半島的軍事指揮中心,在形式上是由王師中及其軍事幕僚來領導,而王師中的席軍事幕僚就是陳正匯。可以說王師中是登州兵形式上的領袖,而漢部派來的幕僚則是這場戰爭實際的操作者,通常是陳正匯、趙立等商量好了對策,再以王師中之名號施令。汴梁軍乃是客軍,客隨主便,在戰略佈局上主要是對登州軍的軍勢進行配合。

當初趙立考慮到登州軍、汴梁軍雙方合作日淺,建議雙方分地駐守,這樣一來讓兩部軍隊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既彼此呼應又避免了互扯後腿,但也因此無法揮出作為一個整體作戰的優勢。所以宗翰來了以後不但迅將原本屯駐在泰山一帶的汴梁軍壓制到山東半島的家門口,還有餘力騷擾淮北,威懾趙構的行在。

陳正匯眼見勢危,忙向津門、上黨求援,同時又以王師中的名義向趙構請求援軍。

這時楊開遠為了參謀山東的戰事已經長住津門,見楊應麒想親自出馬前往登州,問道:“你去做什麼?”

楊應麒道:“陳正匯進退失據,看來還得我親自去給王師中做‘幕僚’才成!”

楊開遠反問道:“陳正匯怎麼進退失據了?”

楊應麒道:“他不但不能統合登州軍與汴梁軍,甚至連居中指揮的作用也沒揮出來,只在淮子口負責後勤,由得劉錡、趙立、王宣在前線各自為戰。哼!若登州只需要一個後勤官,何必派他去!”

楊開遠卻道:“我的想法卻和你不同,我覺得他已經做得很好。這幾個月來膠水西岸戰火連天,但登萊兩州卻能基本保持安定,後勤補給也沒出岔子,這便是他的大功勞了!至於統合登州軍與汴梁軍,那不但他做不到,恐怕你我去了也做不到——那需要時間!還有,他能放權任由劉錡、趙立、王宣等人在前線各自為戰,或許也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前線雖敗,但防禦***收得越小,防禦便會越結實。”防禦圈縮小有利有弊,其中一個弊端就是放棄領地的同時可能會出現補給不繼的問題,但如今山東半島有東海為大後方,這個問題便不明顯。

楊應麒卻聽出楊開遠話中有話,皺眉道:“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開遠道:“天底下最兇險的事情,莫過於讓一個不太懂兵事的文官來直接指揮軍隊。陳正匯並非大帥之才,若是由他直接掌控山東的軍事佈局,恐怕出奇制勝的機會不大,一敗塗地的機會卻不小。”

楊應麒不悅道:“三哥,你口裡說的是陳正匯,其實指的卻是我,對麼?”

楊開遠微微一笑道:“我確實覺得你去了登州也沒什麼用處。”

楊應麒哼了一聲道:“如今山東這場戰爭的規模比當初遼口一戰還要大,我也知道陳正匯頗不堪主帥之任——其實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