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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好辦法來,他需要有個心腹來商量!找誰呢?
“宣秦檜!”
這時候的秦檜,心裡也有些嘀咕。上次的襲漢事件他其實是真正的推動者之一,當時他的目的是:在近期內有限度地削弱漢部,但又要保證不將漢部削弱得太過厲害。漢部要吞併天下——這是漢部幾大巨頭的共識,無論是折彥衝、楊應麒,還是曹廣弼、楊開遠,甚至蕭鐵奴、歐陽適都如此。所以秦檜不敢完全站在這個共識的對立面,否則楊應麒和歐陽適聯手一擊,馬上就能將秦檜碾成粉碎!正因如此,秦檜上次動手之時才會顯得左推右拉——左邊推著趙構襲擊漢部,右邊又拉著楊歐來佔趙構的便宜,一邊是給漢部新增一些禍患,一邊又要促使大形勢仍然有利於漢部。
如果天下真的能達到秦檜所希望的平衡,那當然最好,但劉錡之顛覆陝西,蕭鐵奴之奔襲會寧,卻是兩件完全出乎秦檜意料的軍事行動,這兩大軍事行動幾乎是在同時進行,並先後生作用,扭轉了整個戰略格局!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北方便已有一統之大勢,秦檜當初的計劃更完全成為一種空想。
“難道我錯了麼?”
秦檜忽然感到害怕,北方那些英雄,似乎並不是他單靠智謀就能控制的!天下逐鹿,到最後還是得靠實力說話。
正當秦檜猶疑不安的時候,趙構的旨意到了,旨意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宣他立刻入宮覲見!
趙構在這種情況下宣他進宮,秦檜不用想就知道會是什麼事情。趙構的困境他比誰都清楚,不過趙構的困境,並不完全和秦檜的困境相同,秦檜知道,自己的前途雖有一小半系在趙構身上,但仍有一大半系在別處。為趙構“解決”困境,不會是他的目的,而僅僅是他的手段!那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對於這一點,秦檜還沒想好,不過,趙構既然見召,那便不能耽擱了。
“備轎!”
轎子裡有節奏的起伏中,秦檜繼續想他的事情:“劉錡、種彥崧都隸屬於曹廣弼,雖然現在他們職位上並不是曹廣弼的直系下屬,但想必仍然會唯曹二馬是瞻。當初本想由四將軍來解決西北危機,誰知到頭來卻是讓劉、種二人拔了頭籌!”
領土之並,軍事兼併遠比條約割讓來得有力量,因為前者乃是一事實,而後者僅為一名分,歐陽適在東南的努力,對於漢部吞併陝西也不過是讓既成事實名正言順而已,所以西北之平定,頭功自然屬於劉、種,而不是歐陽適。
秦檜又想:“歐陽適雖然在我的暗助下緩解了東南之患,但如今論功勞,卻是不及曹、蕭二人了,最多隻能與楊開遠、阿魯蠻比肩,要說憑藉此功進入中樞壓倒餘子,那是休想!”
楊應麒有建制之功,執政又久,無論德才均為新漢政權文臣武將所欽服,漢部一旦建國,他便是宰割天下的不二人選。若想推翻他的地位取而代之,唯一的途徑,就是在折彥衝的支援下,以大功臣入主中樞理政,可現在有這個可能的,或為曹廣弼,或為蕭鐵奴,以歐陽適的功勳,無論如何壓不到這兩人頭上去!
“難道我當初真的選錯了麼?”
秦檜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十分被動,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法回頭了。有些選擇一旦定下,便明知是走上了岔道也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相爺,到了!”
聽到轎伕頭的話,秦檜慌忙下轎,進了宮門。他和趙構一樣,也有遠近二事,方才他想的就是遠事,近事則是如何應對趙構即將提出的難題。遠事暫時解決不了,但近事卻現在就必須應付的。秦檜心道:“官家與我一般,有遠近二事,遠者無計可施,至於近者,則是二聖之憂。此事卻當如何是好?”
走出轎門七步,便已有了主意,心道:“我在江南空想何益?莫若趁此時機北行一番,以窺大漢中樞之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