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不論祈淺這人究竟如何,至少在雲宿看來,一個如此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之理的人,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這算什麼,像我這種有身份的人隨便一想就明白了,他要君臨天下啊,必須心狠手辣。”華陽眉毛習慣性地眉毛一顫,順勢拉上了華遲,“三弟,你說對不對?”

“嗯,對,必須的。大哥,你說對不對?”華遲很配合地銷 魂扭肩,帥氣地衝著華陽眨眼,一副默契十足的樣子,接著就把話茬拋給了華遙。

沒料到,有人完全在脫離組織,沉醉於冥想神遊狀態許久,抬頭,嘴角斜了斜,“你們敢說正事嗎?”

“難道我們在說的不是正事嗎?”華遲費解了,他甚至覺得有生以來自己就從來沒有那麼認真過,居然有閒情在這跟一群不願露點的人聊時事。

“換件正事說。”沉默許久的明月光茶盞一擱,忽然出聲,無意識間跟華遙站在了同一陣線,對那些時事完全萌生不出好奇心,“春風染上風寒的原因,是真的?”

“……”雲宿頓時背脊僵硬,恍然徹悟了他方才那句“那些事是真的”背後所蘊藏的意義。

雖說表面看來是徹底同盟了,但華遙還是不屑地別過頭,眼神淡漠地從明月光身上劃過,“你果然是出悲劇!為什麼連心事都要學我?兄臺,換種方式崇拜我,可好?”

“原來你們關心的是這個啊,能被我探聽到的八卦從來不會假。大嫂真的是因為跟明少主的隨從在林子裡私會,吹了冷風,才會染上風寒。想要知道他們倆在林子裡做了些什麼嗎?露點給我看。”

“你是怎麼知道的?”都說了是他的隨從,小光會做些什麼,明月光再清楚不過,完全沒有問下去的必要,他的好奇重心即刻就偏向了更有意義的事。

“我?哈哈……”華遲不知節制地猖狂大笑,完全沒發現明月光和華遙的臉色在與漆黑的天較勁,還豪爽地拍了拍胸,直言不諱,“因為我,會、露、點!一露,一銷 魂,大嫂樂了,八卦來了。”

“你敢被我打一頓嗎?”輪不到明月光爆發,有人搶先一步。

“……為什麼?”

“因為你可能會害我未來娘子長針眼。”

話音還沒落盡,華遙的手刀就毫不留情地劈向華遲,眼看接下來就是一場腥風血雨。明月光悠哉地繼續品茗,自顧自為一堆連他自己都覺得無聊的事掙扎。

“我長針眼了!”彷彿是為了讓華遙的話更有說服力般,笑春風無助哀怨的聲音從門外透了進來。為了堅持遵守禮節,她沒有破門而入,只是繼續哀嚎:“你們聊完了沒有呀,該吃飯啦,大家都快餓死了。”

“噗!”雲宿手一伸,房門開啟,隨即躍入眾人眼簾中的那張臉,然後明月光失控,含在嘴裡的茶很捧場地噴了出來。

門邊的女人頂著一頭常年不變的亂髮,萎靡地靠在門框上,身子微微弓著,臉卻不知避諱地高高抬起,笑容堆在臉頰邊,惹得那塊稍有淡化跡象的紫色胎記跟著一顫一顫的,最為醒目的還是那雙笑眯起的眼眸,右眼半睜,好似眼皮有千斤重般,略有化膿趨勢的白色突起物照樣地嵌在眼簾上。

“你敢偶爾為了我把自己打扮得能見人些嗎?”華遙可以全然不顧及“面子”為何物,但他很難忍受春風壓根就沒有身為燕山壓寨夫人的自覺性。

“這個東西又不是我要長的,都怪華遲!我只是隨便跟他分享一下喜悅心事,他非要露點給我看。”春風嘟著嘴埋怨,轉而又笑容可掬地看向華遲,“兄臺,你別以為在背上紋個‘點’字,豪氣干雲地露一下背,就是露點。下次來點真實的,別害我長針眼,可好?”

“閉嘴!你個死女人,長嫂如母,我視你為孃親,你怎麼能不視我為兒子,這種秘密做什麼要公開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