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開著車,車內氣壓仍舊很低,沒有人說話。

陸懷宴斂眸看著身邊的姜夏初,盯了半天后,才緩緩地開口:“還沒來得及恭喜你,被文工團錄取了。”

男人嗓音沉沉,姜夏初的思緒立刻就被拉了回來,轉頭看向他,眉頭輕輕蹙起。

“謝謝。”

她禮貌地點了點頭,向他道謝,心裡卻已經開始想一堆亂七八糟的了。

她居然差點給忘記了,自己和陸懷宴是一個軍區的。

她被文工團錄取,以後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軍區的。

原本還打算退婚後,和陸懷宴徹底的撇清關係,永遠不再見面。

可這麼一想,似乎也不太可能,說不定以後見面的次數反而會更多了。

一想到以後還要和陸懷宴在軍區見面,姜夏初就突然覺得格外心塞,那張臉一瞬間就垮了下來。

她沒再和陸懷宴搭話,而是轉頭直接看向了窗外,自顧自地鬱悶著。

煩悶了一會兒後,姜夏初突然想起了什麼,側眸看向一旁的男人。

文工團是藝術表演類的,應該是單獨分出來的場地吧?

不一定會和他們在一起。

“文工團在軍區的哪個方向啊?”

姜夏初開口問道。

車內的氛圍好了些,一旁坐著的高鵬這才敢開口回答:“姜姑娘,文工團在軍區的西南角,離我們那主營區有段距離,中間還隔著一片樹林和一個小操場呢!”

“文工團有自己專門的訓練場地和設施,平常訓練都在那兒,環境還算不錯,和其他部隊的日常操練區域交集很少。”

高鵬是個很熱心實誠的性子,姜夏初不過問了一句,他就將文工團的基本情況都介紹了個清楚。

姜夏初一聽到高鵬的這解釋,方才鬱悶的心情瞬間就好了不少,一臉的笑意。

“是這樣啊,謝謝你了,高鵬。”

原本還以為又要尷尬地和他抬頭不見低頭見,看來是她多想了。

文工團和主營區八竿子打不著,也不會一起訓練,那她平日裡應該也不會見著陸懷宴。

太好了,感情今兒這不是雙喜臨門,是三喜!

姜夏初的心情突然就好了,眉眼彎彎,格外高興。

但陸懷宴看到她這副反應,面上卻有些不悅,呼吸沉沉。

怎麼覺得,姜夏初聽到文工團單獨訓練的訊息後,突然變得這麼高興呢?

-

政治處。

走廊裡格外寂靜,牆壁上刷著綠漆,但瞧起來也有些老舊了。

高鵬像杆子標槍似的,直挺挺地站在政治處的門口,悄然地打量著姜夏初和陸懷宴的表情,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越靠近政治處,他就覺得陸懷宴的臉色越差。

十分鐘之前,二人就一起進去了,陸懷宴那張森然冷峻的臉,就跟在場的人都欠了他錢似的,特別難看。

反觀姜姑娘,自打上了車後,始終都是笑吟吟的,似乎格外開心,跟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好事兒一般。

高鵬站在門邊,隱約能聽到屋內傳來的聊天聲,只不過聽著有些模糊,聽不真切到底在聊些什麼內容。

聊天聲輕鬆愉快,卻完全聽不到陸懷宴的聲音,可想而知,首長現在的心情到底有多差了。

他到底惹了多大的禍?

一想到這,高鵬就忍不住嚥了下口水,特別後悔今天自己多嘴了那一句,早知道就閉著嘴跟在首長的身後了。

辦公室裡。

窗戶旁的辦公桌邊上,王主任落座在椅子上,手裡拿著根鋼筆,笑意很深,連眼角的皺紋擠出來了幾條。

姜夏初落落大方地同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