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卻無可奈何。

他甚至都不敢去妄想這是他和姜夏初的女兒,他這種人,哪裡有資格站在姜夏初的身邊?

更別說和她結婚了。

他不配。

-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懷宴猛地就從睡夢中驚醒了。

他一頭冷汗,連掌心都出了汗,手臂上青筋暴起,整個人的狀態特別差,思緒還留在方才的夢中沒有回來。

他大口地喘著粗氣,試圖讓自己的心跳緩和下來。

陸懷宴抬眸望向窗外,外面的雨依舊在下,冷風灌進營帳裡,帶來了幾分刺骨的寒意。

冷風吹在他的臉上,讓他瞬間就清醒了不少,像是在嘲嘲諷他夢裡的幻想一般。

老天爺果然對他很公平,讓他在夢裡成為姜夏初的丈夫,卻懲罰他和妻女天人永隔,讓他永遠放心不下她們。

同一個營帳裡的裴雲琛突然感受到這邊傳來的動靜,也睡醒了。

看著陸懷宴呆坐在床上,半天都沒一點動作,裴雲琛一臉狐疑地走上前,坐到了他的身旁,開口問道:“你咋了?怎麼一動不動的?受什麼刺激了這是。”

陸懷宴無聲地吐出一口氣,看了他一眼,語氣格外平靜,“沒事,只不過是夢到自己死了。”

他並沒有將自己夢到姜夏初的事情告訴他。

不過聽到這番話,裴雲琛臉色還是變了,陰沉得不行,還抬眸瞪了他一眼,連忙“呸呸呸”了好幾聲,無語地開口:“夢都是假的,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輕聲道:“雖然戰場上刀劍無眼,隨時可能丟了性命,但我這個人還是比較惜命的,最好還是別死,我還想活著從前線回來,娶了我家蘇念呢!”

“畢竟禍害要留萬年的,希望老天對我好一點。”

說到後面,裴雲琛還雙手合十,抬眸往上看,一臉虔誠地祈禱著。

陸懷宴:“……”

他無語地睨了裴雲琛一眼,語氣平淡地道:“祈禱是沒有用的,我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裴雲琛撇了撇嘴,“掃興,我想想還不行嗎?”

陸懷宴被他的這一番話堵得沒話說了,嘴角顫了顫,沉默了一會後,吐出了一個字:“行。”

回答完裴雲琛的話後,他就自顧自地起身了,拿起一旁架子上掛著的軍裝,自顧自地往身上套。

他慢條斯理地扣著釦子,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一旁的裴雲琛原本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他在穿衣服,微微挑眉,直接起身走了過去,停在了他的跟前。

他踮起腳,果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東西,唇角一勾,咂舌不已。

陸懷宴滿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緊緊皺著眉。

裴雲琛聳了聳肩,指著他胸前略微有些凸起的一塊,戲謔道:“要我說,有時候男人就不應該太口是心非了。”

“說好了不在乎人家,結果貼著別人照片的懷錶,卻一直都隨身攜帶著,哪怕是野訓也要帶在身上,這能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我看呀,怕是都要愛慘了。”

說著,裴雲琛還“嘖嘖”了兩聲,挑眉欠兮兮地開口:“有些人就是悶騷,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他話越說,陸懷宴的臉色就越黑。

他瞪了裴雲琛一眼,一把抓著他的領口,猛地一使勁,直接將人給按在了地上。

裴雲琛上一秒還在悠哉樂哉地跟他開玩笑,結果下一秒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被陸懷宴死死地摁著。

他看著陸懷宴翻了個白眼,感覺自己的尊嚴嚴重受損。

自己怎麼能被陸懷宴這一下就給摁在了地上的呢?肯定是他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