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皓越解釋越覺得不對勁。

看到眼前臉色更加陰鬱的男人,他鬼使神差地嚥了下口水,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他怎麼覺得,越描越黑了?

瞧著陸懷宴這模樣,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死嘴,快解釋啊!

季皓急死了,看著陸懷宴欲言又止,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終還是打算趕緊離開這兒。

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懷宴,別多想了,我這還有點事要去彙報,就先不跟你說了。”

找了個藉口後,季皓就直接轉身進了局裡。

他這張笨嘴,越解釋越亂,還不如不解釋。

陸懷宴抬眸看著季皓離開的身影,心中有些五味雜陳,長吐出一口濁氣。

從他和姜夏初退婚那日開始,姜夏初就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似的,冷漠至極,他們倆的關係也開始搖搖欲墜。

後面的這些天,姜夏初就已經和他劃清界限,把他排除在她的信任圈外了。

陸懷宴站在原地,身姿依舊挺拔,只是有些落寞的氣息在周身縈繞。

姜夏初疏遠他,他卻什麼辦法也沒有。

陸懷宴擰緊眉頭,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後,才繼續往前走著,臉上冷得沒什麼表情。

他步子邁的很大,滿腦子卻都是姜夏初的身影。

他還是頭一次恨自己在部隊的事兒太多,忙到沒有假期,也沒空回家。

他現在就想去找姜夏初,有一瞬間的衝動,想去她面前親口質問,問她為什麼不信任自己。

他在部隊的官雖然不是特別大的,但幫她處理這件事情還是綽綽有餘的,能幫得上她。

姜夏初應該是知道這些的,可寧願輾轉一番,也不願直接來找他幫忙。

她單單靠自己一個人,就查到了這麼多訊息,肯定是以身涉險了。

可她卻什麼都沒有說。

走著,陸懷宴又突然想起姜夏初前些日子說的那些話,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裡迴盪。

“以後到了部隊,咱們就裝作沒認識過,免得別人誤會。”

“……”

陸懷宴心頭一緊,有些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在心裡彌散開來。

他思緒被打亂,也沒什麼好心情了,按照部隊下發的指令,麻木地將手續給交接了後,也沒在外面多留,直接就回了部隊。

-

陸家。

孟婉月坐在院裡的椅子上,看著在她面前來回經過收拾東西的程念華,心也被她一遍遍地繞亂了。

自打收到了柳珍的那封信後,她這心裡就一直不太舒服,總有股不太好的預感,感覺要發生什麼大事兒似的。

可生活仍舊是一片風平浪靜,越是這樣,越讓她覺得心慌意亂。

原本好不容易說服了孟家的父母,讓她留在這裡繼續住著,結果柳珍卻突然出來攪局。

柳珍惦記上了撫卹金想必就不會輕易放棄,肯定還會再出現來糾纏她。

當年她以柳珍殺了爸爸的事兒威脅她,所以柳珍才願意幫她。

可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她哪怕舉報柳珍,也查不到證據了。

所以她手裡已經沒有能夠威脅到柳珍的把柄了。

孟婉月越想心裡越發的崩潰,攥著手裡的茶杯,恨不得將杯子捏的粉碎。

她現在寸步難行,前有柳珍攔路。

就以她對柳珍的瞭解,她一旦給了一點錢,那以後就是一個無底洞,她會一直威脅自己。

可後面又是孟家的父母,她一旦回去,那京城富太太的夢就徹底地破碎了。

她努力了這麼久,絕不能止步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