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懂唇語的人在,定然能分辨出他的話。

——裝傻!

而在房間裡,趙允良淡淡的道:「此人滿嘴謊言,什麼香露的配方……那只是託詞。若是沈安出事,張八年會馬上出手,把暗香全部控制住……配方?誰敢去奪?」

趙宗絳舉杯喝了一口,面色微紅,戲謔的道:「爹爹,他還以為咱們是傻子呢!」

趙允良冷笑道:「他不是蠢貨,大家都是騙,最後只是看誰更傻而已。沈安……」

他的眼中有些茫然之色,說道:「此人驚才絕艷,近些年來大宋從未有過這等天才,可惜……」

他舉杯飲酒,不勝唏噓。

趙宗絳也嘆道:「本來有個對手挺好,如今他去了,孩兒卻覺得有些孤獨……」

趙允良點頭道:「沒了對手的日子會寂寞……帝王就會寂寞,然後會給自己找對手……哎!沈安一去……」

「捷報!」

一陣馬蹄聲傳來,接著外面一陣慌亂的躲避聲。

「爹爹……」

「快閃開!」

「躲開躲開!這是報捷的使者,被撞死了都活該!」

「是哪來的捷報?」

「他是從朱雀門進來的……南方……」

趙允良身體一震,就探頭出去。

三騎正在疾馳而來,他們的背上插著小旗,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三人都是渾身塵土,可見是長途跋涉而來。

這是大宋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兩邊行人如織,一雙雙眼睛都在看著那三騎。

三人面色灰撲撲的,中間一人昂首喊道:「捷報……西平州一戰,我軍大敗交趾……」

「捷報……西平州一戰,我軍大敗交趾!」

什麼?

趙允良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趙允弼那個蠢貨不是說沈安不好了嗎?

趙宗絳的面色微白,不復先前嘚瑟的模樣,他也趴在窗戶邊上看著,狠狠的道:「爹爹,曾公亮不懂戰陣,沈安卻在府州頗有謀略,既然大勝……那個老騙子!」

趙允良捂著胸口,呼吸有些急促,難過的道:「大郎,為父心中難受,此次非闢穀三日不能出關。」

趙宗絳也覺得憋悶,他喝了一口酒,說道:「爹爹,孩兒也想闢穀了。」

趙允良回身坐下,大口大口的吃著菜。

趙宗絳不餓,但也跟著大口吃喝起來。

闢穀三日會很餓,所以現在要多吃,至少今天就好熬了……

趙允良想起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禁罵道:「那個老騙子!」

趙宗絳覺得自己的上進之路格外的艱難,而其中最大的難處就來自於沈安。

「沈安處處和咱們作對……孩兒恨不能他死在西南……還有那個老騙子,不要臉的老騙子……」

父子倆都在傷感著,他們口中的老騙子正站在下面,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三騎飛馳而去。

「大宋勝了!」

「勝了,哈哈哈哈!」

「我大宋戰無不勝!」

「萬歲!」

「陛下萬歲!」

聲浪漸高,漸漸湧來。

大宋最近就只有兩場戰爭,一次是府州之戰,大宋擊敗了西夏人。

第二次就是西南之戰,居然是和交趾。

一個儂智高就讓大宋焦頭爛額,現在換了更強大的交趾,大宋會如何?

大捷!

「竟然能大捷,可沒見汴梁派援兵去西南啊!」

「西南那邊多瘴癘,援兵不好去啊!」

「這是怎麼勝的?難道是天兵天將?」

「管他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