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驛站時,已是半夜時分。

為了配合徐鳳元的計劃,他一直沒有閤眼,可直到天方吐白,都沒有任何異動。

“看來,是孤對這徐鳳元的期待太高了,即便是他,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可指控姬元慶,取信世人的人……”

“罷了,大乾之行,步步荊棘,孤還是不能將希望寄託於靠外力上。”

就在南宮翎斂上雙目,準備休息的那一刻,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劍向著他刺來。

“太子殿下,小心!”身側護衛看到那驛站伺候之人藉著換茶水的功夫突然對自家太子出手,連忙上前。

可即便如此,那人還是拼盡全力,刺傷了南宮翎的右臂。

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南宮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鮮血順著他的手臂,不停的流淌到地上。

而護衛,也制住了那行刺之人。

“太子殿下,此人意欲行刺,如何處置?”護衛問。

南宮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被制住的刺客,繼而又與護衛對視了一眼,這就是徐鳳元找到的人嗎?

對方與姬元慶有何關係呢?

對方的供詞,又是否具備說服力?

“哼!孤才入大乾的第二日,便有人意欲對孤不利,看來,大乾是根本沒有準備與南疆議和了……”

“你速速讓人對此人嚴刑拷打,務必問出幕後之人!孤要乾帝給孤,給南疆一個交代!”南宮翎故作震怒。

“是。”護衛領命,讓人將刺客帶了下去。

而此同時,徐鳳元正懷抱著榮傾城,等候驛站那邊的訊息。

“世子,如您安排,驛站那邊已經傳出了南宮太子遇刺重傷的訊息。”

“很好,既如此,就等著好戲開場了。”徐鳳元唇角噙笑,一邊把玩著榮傾城的頭髮,一邊道。

望著他俊逸的臉龐,氣定神閒的模樣,榮傾城沒忍住道,“世子究竟安排了何人,去行刺南宮翎?”

“你忘了裴俊傑?他手下可是有不少姬元慶昔日之走狗的……這些人都曾與姬元慶私交甚好,隨便拿出一個便可取信世人。”徐鳳元道。

“可他們既是姬元慶的人,又如何會背叛對方?”榮傾城道。

徐鳳元嗤笑,“你又忘了,金吾衛被裴俊傑掌控,薛天何已死,這些人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走投無路,上報無門,更聯絡不上姬元慶……”

“只要本世子稍稍施加壓力,許以前程,他們不傻,就都會知道該如何抉擇。”

能讓一個人願意付出性命的前程……榮傾城眉宇微蹙,“世子許諾了對方什麼?”

徐鳳元道,“血脈傳承,家族榮耀,他已走到陌路,何不了此殘生,換至親手足青雲直上,一片錦繡?”

“衛煬,還記得本世子要你辦的事情嗎?務必要在此人赴死之前,讓他與他的親弟弟見上一面!”

“世子放心,屬下已經安排下去,如無意外,至多明日,世子就可見到此人。”

“如此,甚好。”徐鳳元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斥退了衛煬。

在房門關上後,他摟著榮傾城,合上了雙目。

一夜未眠,現在是有些累了。

見他這般,榮傾城不禁蹙眉,“世子擺好了戲臺,竟不親眼看著好戲開場?就此睡了,豈不可惜?”

“比起看戲,本世子更喜歡看你。”徐鳳元說著,將榮傾城壓在了身下,“既然傾城你無心睡眠,不如我們做點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