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呢?大難來臨,她能做到把自己想要的人收攏在身邊,給他們溫飽與生機,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大善人。

時間流淌。

爭吵一觸即發。

鹿盈不和霍弋吵架,她嫌浪費口水,在狗男人的氣急敗壞,狗男人的堂表兄弟們保持緘默的現下,平靜道:“我請你的親人吃飯,足夠你誤會成‘我要向你求婚嗎’?”

霍弋聲音都沙啞起來。

他說:“那你為什麼讓我誤會?你去首飾店買了不少戒指——”

末世,首飾中的戒指類算是比較好變現的貴金屬。

鹿盈專挑金子買。她有錢,順帶著買了不同尺寸的男士戒指——萬一哪天她想哄哪個漂亮男人高興,戒指是最好用、流通價值最高的玩意。

蘭逍默默地盯著眼前的單方面爭執。

美麗女人輕描淡寫,將表哥氣得臉頰通紅。

她甚至還有心情朝他看來,或者,換個說法,她不僅僅朝他看來。

那雙勾人的眸子梭巡著,從他的眉眼,再到一旁的霍至昭、霍清羚,再到喬翟馳、喬靈湛……

末了,鹿盈說了一句。

“霍弋,我們才談三個月。”

其實是三個月多。

鹿盈簡略了。

她的驕傲、冷淡脾性終於完整地袒露,這次,沒有任何掩飾,典型且尖銳,是將他們看作甕中之物的從容淡定。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過重要。”

霍弋眼眶紅了,他一聲不吭,直勾勾地盯著她。

時間從無停留,飛快流逝。

她的旁光注意到從地下室拖著一麻袋棉被、羽絨服走出的程盛易。

只剩最後幾分鐘。

很好,他們逃不出這棟別墅了。

鹿盈抱著手臂,她的眼裡盈起笑意,真切的、頑皮的,帶著凜人熱度的。她慢慢開口,唇瓣的顏色深紅而灼熱,“不說這些。沒有意思。我這段時間忙的事,你沒有和你家裡人說嗎?”

霍弋被這段話打岔。

他智商不高,唯一的亮點在情商。這是硬傷。

他茫然地瞪大眼睛:“什麼?”

一件及時落在她身上的羽絨服,將她溫暖地包裹住。

寒意幾乎是在瞬間降臨了這個世界。

門窗關閉的情況下。

如期降臨的極寒末世,讓年輕力壯的男人們外露的胳膊起了無數雞皮疙瘩。

鹿盈笑著,冷淡地,她直勾勾地盯著已經覺出不妙,急忙起身的霍至昭,拉長語調:“我在為可能要來的末世準備,囤貨、裝修,足足折騰了一週。”

科研所工作的喬翟馳臉色一沉。

他的工作手機收到了特大自然災害預警訊息。

霍至昭心臟砰砰。他聽到“末世”二字,強忍情緒,深吸一口氣。

他與年輕美麗的鹿女士對視上。

她意味深長,“我從沒瞞著你。”

這句話是對霍弋說的。

霍弋終於感受到遲來的寒意。

他錯愕地、震驚地、恐懼地盯著窗外如大片浮冰落下的雪,那不該是盛夏會有的天氣。

這是無比可怕的雪。意味著,鹿盈所準備的東西都能派上用場,而他什麼都沒有——現下,他的幾個兄弟們在這,一樣兩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