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拆了?一顆喂他。

蘭逍的舌尖舔過她的手指。

帶來?一陣顫慄。

他囫圇吞棗般嚼著糖塊,試圖解壓,糖分帶來的多巴胺只夠他愉快片刻,他又開始怏怏不樂,沮喪地將臉埋進她身上?,很小聲地說:“鹿盈,好想咬你。”

鹿盈用力捏了捏他的耳朵。

將“咬”字換作“舔”才是他的真實想法。

她無奈地笑了?笑。

他溼漉漉的舌尖在朦朧黯淡的帳篷內,如燭火般明亮閃爍過。

鹿盈打量著蘭逍。

昨天,她被霍至昭伺候得很舒服。

將喬翟馳當作取暖夥伴的一夜純潔乾淨,什麼也沒做。

現在,她對這事兒興致不大,更關心的是蘭逍還好不好。

她看他,就像在看一個易碎的漂亮瓷器,目光憐惜。

蘭逍喉嚨裡冒出一聲很低落很沉悶的嗚咽。

他一聲不吭,知道鹿盈的沉默代表拒絕。

“難受。”

他貼近她,鼻尖開始發?酸,情?緒的抑鬱帶來?不可估量的嚴重後果。

鹿盈只能盡力地幫他。

“接吻會不會讓你好一點?”

她半心半意地摸著他的發?。

年?輕男人的頭?發?都長了?,程盛易有理髮?器,他們都還沒試。現在,軟塌塌的額髮?被鹿盈用指尖梳理著,如同摸著小狗小貓毛絨絨的皮,讓它們情?難自禁地發?出咕嚕聲。

蘭逍呆呆的,傻乎乎地看她。

他仰著臉,蜷縮在她身邊,臉頰趴在她身上?的動作,是一種純粹的低下。

他的眼睛是溼漉漉的亮色。

地下室從不是很好的居住環境,昏暗的室內條件往往會增加居住人的焦慮不安。

地下室有電路,吊頂上?安裝了?吸頂燈。

缺電的情?況下,他們只用小夜燈來?照明。

小夜燈是鹿盈在某寶上?批發?買了?幾千只,讓店家提前充好電,可迴圈使用款;當然,現在他們只當作一次性款使用。

一隻充滿電的小夜燈,開最低檔亮度,夠支撐6-8小時的光亮。

帳篷內常備三到五隻,足夠用很久。

蘭逍一進來?,鹿盈就開啟了?幾隻小夜燈,不讓他在昏暗環境下壓力倍增。

效果不大,聊勝於?無。

最有效的,還是鹿盈的親近。

蘭逍想讓鹿盈高興——他的錨點,他的中心。只要她因他快樂,他就能找到自己存活的意義。

鹿盈沒答應。

沒辦法,地下室確實不太合適,太多人了?,又有個狀態不穩定的霍弋在,屬實煩人。

鹿盈湊近,用親吻替代。

他們親了?很久,末了?,她柔聲哄他:“等?雪暴結束吧。”

“到時候上?樓,我們吃一頓熱騰騰的火鍋,一塊打遊戲,好不好?”

鹿盈哄著他。

蘭逍的“不穩定”與?霍弋的“不穩定”,具有天壤之別的差異。

前者?脆弱,只傷害自己,他消沉抑鬱,末世前飽滿好看的臉頰,慢慢清瘦下去,鹿盈、霍至昭、霍清羚會注意他的飲食,讓他多吃一些;後者?從不讓自己痛苦,他將自己的不穩定轉移到別人身上?,讓旁人惱怒不已,種種舉止,非常討人厭。

有時候,鹿盈會覺得蘭逍是個會默默把?自己凍死在街頭?的流浪貓。

她聽到蘭逍嗚咽說:“好。”

她嘆了?口?氣,笑盈盈地告訴他:“你吃完糖,親吻時是甜的。”

蘭逍提起勁了?。

他摸索著糖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