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著眼睫,在旁光中,看到緊隨而來的霍弋鐵青的臉,而霍清羚一邊咳嗽,一邊蠻力把霍弋拉扯住了。隱隱可以看到,霍清羚臉紅著,又焦慮地咬了兩下嘴唇,看著她的背影,他的動作。

門砰一聲關上。

暖意伴隨著低語,如沐春風。

“別哭。”

她哄他,“你哭起來,我很心疼。”

向霍弋提出分手

霍弋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他重重地摔上門,以惡劣的語氣質問霍清羚:“你拉我幹嘛?你沒看到你嫂子和蘭逍呆一間嗎?孤男寡女的,這合適嗎!”

霍清羚:“姐姐是看到表哥傷心,去安慰他。”說得言之鑿鑿,越說,自己越相信,到最後,最年輕的這個漂亮男孩撇著嘴唇,質疑道:“還不是你的錯?如果你聰明一點,表哥就不會傷心。”

他的話,直白、冷酷地挑明現實。

霍弋的愚蠢,導致姑姑、姑父音訊全無。

霍家人的教育是家族團結,齊心協力——霍至昭做到了,他確實是個合格的掌權人,為親人們憚思竭慮,如今身在他處,仍不忘聯絡手頭的人脈,給沒有合適住所的親友們安排住址,送上食物、保暖品等。

霍弋也是這樣被教育長大的。

只是,他要差勁得多。不管是在時=政敏銳度,還是危機敏感度上。

霍至昭並沒指望過他做出什麼成就,能老老實實,不違法亂紀即可。霍家人對他的期待只限於此。

偏偏,霍弋還能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容易出錯。

但凡霍弋提起過一句……鹿盈做過什麼。

他們的生活便不會如現在這樣。

霍清羚為兄長的付出、堂兄的拉垮,兩者鮮明的對比,感到發自內心的憤怒。

人是趨利避害的生物,當感受到誰會容易掉鏈子時,避開是最正確的選擇。

現在,霍弋可是什麼有話語權的人。他不該有這樣的態度,好像鹿盈欠了他什麼,蘭逍欠了他什麼般。

霍弋強撐:“我不是故意的。”

再說下去,又是舊話重提。

霍清羚厭倦了。他將霍弋推到一樓,期間,與霍至昭對視,他哥無聲地垂著眼睫,看不出對剛才發生的事有什麼清晰可見的態度。

喬靈湛幫程盛易的工作結束。

他用溼巾擦了擦手,嗅到怪異的氣氛。

“怎麼了?”

喬翟馳:“沒什麼。”他率先出聲,將弟弟拉離環境。

屬於霍家四人的矛盾在鹿盈進了蘭逍房門,半小時後才出來,進一步激化。

霍弋死死盯著蘭逍。

蘭逍眼眶是紅的,他與霍弋對視,面無表情,那張清正的、體面的,劇裡飾演著英俊正義律政的臉上,久久,終於浮起一點故意的挑釁。

他一言不發。

只有嘴唇是紅的。發脹的。

霍弋:“操!”

鹿盈緊隨其後,她聽到了他的話,皺了下眉。

霍弋將目光轉向她,他顫抖著聲音,“寶貝,鹿鹿,小鹿——”混亂到口不擇言,“你們在房間裡做了什麼?”

他竟像是被辜負的那個。

鹿盈詫然。

與此同時,她注意到四周的目光。

喬靈湛安靜地看著蘭逍,這個內斂沉著的男孩,顯得若有所思;喬翟馳沒錯過從頭到尾的細節,他是霍家、喬家五人中最年長的那個。

>br />

年近而立,理應是最成熟的那個。可惜,他的情感經驗匱乏,亦是頭一遭經歷這樣的事。喬翟馳用拳頭抵著嘴唇,輕咳一聲,坐立難安。

霍至昭超然的平靜。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