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遲大,散似楊花漫天飛,去來無定至難齊。”陳悠再熟悉不過的說出這句話。

老院史朝著陳悠涼涼瞥了一眼,“你還知曉這般是散脈,可是長公主殿下的脈搏卻是猶如一塊浮木漂浮在水上,更準確的說,脈搏似乎要中斷了一樣,這並非是浮脈,而是芤脈,芤脈多見於出血症狀。但是長公主的脈象又並非單一的芤脈,還有牢脈,牢脈浮取不應,重按弦實而長,推之不移,牢脈表示產後有血崩的症狀!長公主殿下分明是芤脈加上牢脈!”

陳悠眉間緊皺瞧著院史大人,其實他說的並沒錯,長公主殿下表面確實有這兩種脈象,但是沉下心,仔細分辨,就能感受到長公主其實是散脈。中醫基本很大一部分都會根據脈象來施藥。她與老院史若是把出不同的脈象,那方子將會是天差地別!

雖然老院史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陳悠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清源長公主是散脈而並非芤脈和牢脈!

老院史瞧見眼前年輕又稚嫩的姑娘滿臉嚴峻之色,他嘲諷的笑了笑,“把脈是根據把脈者的狀況和病患的狀態時有出入與誤會,因而時常會出現錯診,所以要謹慎再謹慎,而你這小姑娘來脈都把不好,還如何給長公主治病!你師出何人,還是回去再學幾年罷!”

陳悠緊緊盯著老院史,“我的師父是唐仲,院史大人既然這樣肯定又這樣說!難道是有了給長公主殿下的診治法子了?”

“哈?原來你是那個唐仲的徒弟!這可真是好笑了,你師父診出的可是芤脈?你難道比你師父還要厲害?當真是笑話!”

陳悠臉色一沉,“人各有所長,唐仲叔擅長並非是婦科一行,院史大人怎可這般嘲弄!”

“好!老夫本來還不想說,既然你這小丫頭這般不服,老夫便告訴你,長公主所患的乃是兒枕痛,只要用生化湯和失笑散,加上施針內關陰陵泉的穴道,便可診治!”

旁邊紫鳶聽了一喜,院史大人竟然真的找出救治長公主的法子了!

“院史大人,你說的可是真的?長公主殿下真的有救了嗎?”

老院史滿面嚴謹,“其實早些日子我就懷疑長公主殿下是兒枕痛,可是由於失笑散的方子已在前朝就失傳,這些日子,我翻閱古籍和上古醫書,終於還原了失笑散的配方,這才敢開口這般說!”

陳悠擰眉看著老院史,這時,她仍然相信自己的診斷是對的,但是老院史顯然不願意聽她的意見,失笑散的方子她在藥田空間的醫書中看過,老院史尋回的失笑散方子並無錯處。

“院史大人,您雖說民女把脈不準,但是民女卻不願意承認,若非您真的能讓民女看見長公主殿下因為您的診治情況好轉,不然,民女也絕對不會服輸!”

老院史雖然醫病嚴謹,對陳悠這樣的也看不過,但是為了自己的尊嚴,還是同意讓陳悠留下來!

“好,那老夫便讓你心服口服!”

紫鳶得知了長公主有希望,當即就派人去告知了太后與皇上。

老院史也帶著陳悠去準備方子。

太后與皇上很快就趕到了長公主的寢殿,陳悠立在角落中,規規矩矩的低著頭,若不是為了救唐仲與賈天靜,她絕不想攙和進這樣的場合。

太后將老院史親自叫到眼前詢問,“杜院史,你可是真有辦法醫治阿意的病?”

“回太后娘娘,早先臣不說,是因為沒能還原失笑散的方子,但這些日子,老臣日夜翻閱典籍,終於將失笑散的方子還原,這才趕緊稟告太后娘娘。”

太后看了身邊的皇上一眼,點了點頭,“既這樣,杜院史,哀家命你立即為長公主診治!”

“是,太后娘娘!”

而站在皇上身後秦徵,眼神卻看向陳悠的方向,少女臉上並沒有一絲害怕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