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尚未看清楚究竟,便聽到山呼海嘯一般的嘯聲從頭頂響起,接著便是慘叫連連,許多人被連人帶馬一起,活生生的釘死在草地上,半人高的木箭從胸膛,背脊和腦門上穿過,筆直的穿過他們的軀幹,甚至連座下的馬兒也不能倖免於難,剎那間哀聲不斷。

跑在最前面的騎軍們心頭暗暗發憷,哪裡還敢逗留片刻,只恨不得座下馬兒再多出幾條腿來才好,僅這一陣箭雨射下,便釘死了足足六七百人,身後不遠處,蠻子的弓箭手又在彎弓搭箭,騎軍們知曉到厲害處,打馬也愈發的急。

楊宗志回頭看過去,見到自己一槍過後,僅僅擦傷了弼勞奇手腕的皮毛,並未給他造成重傷,反而弼勞奇趁著這個空當,嘿嘿獰笑著的撲了上來,兩人之間臉面相貼,楊宗志的長槍便沒了用處,只能用槍身來招架。

弼勞奇運起重錘,噹噹兩下錘在他的槍桿上,楊宗志被震得雙臂發麻,險些失去了知覺,方知這蠻子膂力甚猛,第二下後,槍身上咔嚓一聲,彎了寸許接著又彈了回來,楊宗志無暇顧及到鐵槍的情形,而是飛快的掉轉槍頭,從自己的脖子下抹了過去,用的……正是傅多坡三式擒月槍法中的第一招,這一招勝在出其不意,想當年就連冥王教主,那位金刀老者都招架不了,弼勞奇正鼓足餘勇,卻沒想到變故突生,他下意識的一矮腰,面前一亮閃過,接著便陷入了一片恐怖的漆黑之中。

弼勞奇哇呀一聲慘叫道:“我的眼睛……”雙錘頓時落在地面上,轉而伸手去捂住雙眼,鮮豔的血水順著手指尖淌落到盔甲上,楊宗志仰天哈哈一笑,收起長槍,拍馬向後退去。

哥舒爾特陰沉著面龐,打起馬鞭,大怒道:“追!”

身後三萬騎兵狂吼道:“是。”烈氣騰騰的向前趕去,哥舒爾特追在楊宗志身後,見到他騎馬避開地面上的死屍和哀鳴的戰馬,不過一會,便追到了南朝騎軍的身後,三趟箭雨落下,哥舒爾特不費一兵一卒,便殺掉了南朝騎軍一千多人,可是弼勞奇卻是受了重傷,瞧他仰天慘呼的可憐模樣,那對招子……怕是就這麼廢了,大軍尚未出陣,便死了兩員大將,重傷一員大將,固攝來到軍營中一看,怕是又要怒不可遏了。

就算殺光了眼前這六千多人,或許也不能給丹奇等人抵命,若是再讓他們跑了,哥舒爾特難辭其咎,怕是也沒有好日子過的。因此他不斷催動戰馬,銜尾狂趕,兩撥人沿著烏拉山的山腳,逆山而上。

這情形就像當年忽日列派兵,在邏些城的金頂下追趕楊宗志等人,彼時乃是順山而下,如同傾盆大雨直洩,現下卻是沿著烏拉山的石道向上,氣勢和速度便差的遠了。

騎軍們一個個沒命的逃竄,臨到山腰上,又不慎跌下山去好幾個,李十二孃奔在人群中,憂心忡忡的向後瞥了一眼,見到楊宗志距離自己尚有幾十丈遠,而那蠻子的老將軍距離他,不過四五丈的身位了。

李十二孃嬌喘吁吁的叫道:“楊公子……”

楊宗志抬頭看了一眼,距離比較遠,看得面容便不是很清楚,只能見到一個小小的臉蛋,臉蛋上似乎泛起了潮紅色,他微微露齒一笑,道:“快領著他們,穿過澗道。”

李十二孃重重的點了點小腦袋,轉身駕的一聲嬌叱,頭一個向一線天衝去,這裡狹窄,只能一匹馬一匹馬的透過,自然耽誤了行程,待得楊宗志趕上來時,最後一匹馬剛剛擠過去,楊宗志回過頭來,駐下馬匹,朝哥舒爾特哈哈一笑。

哥舒爾特頓時停下馬步,立起馬蹄嘶的一聲鳴叫,哥舒爾特凝神向楊宗志看過去,見到他臉色鎮定,毫無半點慌張之色,彷彿是自己被三萬大軍追趕,而楊宗志才是率眾而來之人,哥舒爾特心下不禁犯疑,吐氣著正要說話。

忽然楊宗志大笑一聲,抬頭高喊道:“朱大哥……我們準備好啦。”哥舒爾特一時不知他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