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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活在那個廣泛迴歸的年代,為了做一個小節目,特地查了臺灣版,並且知道,這是聞一多在一九二幾年於美國創作的,非常安全,和應景。
她清了清嗓子,轉向坐成一排的四個日本軍官,微笑朗聲道:
“我們是東海捧出的珍珠一串,琉球是我的群弟,我,就是臺灣。”
“我胸中還氤氳著鄭氏的英魂,精忠的赤血點染了我的家傳。”
“母親,酷炎的夏日要曬死我了,賜我個號令,我還能,背城一戰!”
“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周圍一片寂靜,黎嘉駿背到最後,聲音近乎顫抖,她本來以為模糊需要矇混的詞在這一刻極為清晰的刻在腦海裡,讓她恍然想起當初表演時和朋友一起流下眼淚的場景。
原來,她也曾那麼憤青過,這份憤怒在現代幾經時光淬鍊已經蟄伏,卻穿越百年堅定不移的駐紮在她魂上。
“我背完了,謝謝。”微笑,鞠躬,黎嘉駿轉身退場,她想扯著她二哥一起瀟灑留背影,卻想起他的工作而收了手,結果擦肩而過時,二哥嗖的站起來一把摟住她肩膀一邊走一邊道:“妹子,幹得好!看他們的臉色!”
“這位小姐這樣,不利於中日友好啊。”一個悠哉的聲音出現在旁邊,那個二哥很怵的女人竟然帶著她身邊幾個軍官站在旁邊,那幾個本來一個圈的名媛很不安的看著她。
女人瘦長臉,摘下了帽子後,露出箇中分頭,此刻似笑非笑的。
黎嘉駿這時候忽然腦子就靈光了,恍然覺得她有可能知道這人是誰,但是實在太缺乏研究,只能說在耳聞的名字裡能對的上號的只有那麼一個,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有些慫,勉強的笑了一下,答道:“是啊,我太沖動了。”回了口氣又補充:“掃了各位的興,心底實在太不安,沒臉再呆下去了。”她假裝很害怕的瞄了眼二哥,畏畏縮縮的求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啦。”
二哥很應景的擺出了一副生氣的表情:“小妮子不學無術,雜七雜八的東西瞎看,看回去不收拾你,走走走!丟人現眼!”說罷朝面前幾個人鄭重道歉又告辭的折騰許久,揪著垂頭喪氣的黎嘉駿的耳朵離開了。
回到自家車上,黎嘉駿小心翼翼的向二哥求確認:“哥,這個女的,叫什麼啊?”
“原本叫什麼我也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到了那兒後被一個叫川島浪速的人撫養,所以跟了那個人的姓,”二哥很不屑的哼了一聲,“改名叫芳子了。”
“……”好像得罪了一個很不得了的人,但是不得了在哪裡真的不清楚啊!
黎嘉駿口吐白沫倒在椅子上。
自此一役,再也沒人請黎嘉駿玩兒了,這個女刺頭兒也算是一戰成名,本來還想培養她替家裡進行千金交際的大夫人還挺疑惑,一日透過各方面瞭解了這件事後,也不再說什麼。
大夫人的仇外情緒從對待她阿瑪吸鴉片這件事上就可見一斑。
她也樂得清閒,每天上了課就回去補習日語,跟著黎二少每天看日語的新聞,小說和資料來討論,甚至還特地找人學唱日本有關思鄉的小調兒,二哥終於對她的“大日本帝國威脅論”的嚴肅程度有了重視,不再嘲笑她被害妄想症,有時候甚至還自覺的弄來報社裡留存的日本本土過來的報紙跟妹子一起分析。
可惜兩人終究還是太嫩,看不出什麼來。
轉眼,七月來了,遼寧省風雨成災,平沈鐵路中斷,收到訊息當晚,黎老爺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喃喃道:“這下完了。”
家主如此,其他人自然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