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的男人,你不是自以為精明嗎?為什麼沒看清與你同枕共眠的女人是一個心腸狠毒的娟婦?”

“別說那麼多了,你老子早已入土為安,根本聽不到,別再浪費口水了。”王絲薇情做地說:“回去儘快收拾你的東西走人,才是要事。”

素珍婷氣得雙拳握緊。“你太可惡了!”

“想打人嗎?”王絲薇豐滿的胸脯挺向前。“不要以為你們有三個人我便會怕。”

“別把我算上。”秦盈姿冷冷地說。“你們這幾個對我而言,沒什麼不同之處,全是破壞我家庭的妖女、妖婦。”

“嘴巴放乾淨些!”素珍婷不快地抗議。“說什麼我們也有一半的血緣關係,什麼妖女長、妖女短的。”秦盈姿嘴角不屑地往下撇。

“我可不承認你是我的妹妹,你的血液中有一半是來自那個搶人丈夫的妖婦,你不是妖女是什麼?”

“有意思。”王絲薇幸災樂禍地拍了下手。“自家人吵起來了。”

這是場什麼樣的鬧劇喪禮?一直沉默的宋雅綺,嘴角浮上譏笑的笑容。繼父啊繼父,你不是一向以風流自居,自認為可以掌控身邊的女人嗎?何不再張開你的眼睛、再張大你的嘴,再次命令她們屈於你的控制之下,你不能是不是?因為你一向辦牙咧嘴的形體已成為一具死屍,再也無法強悍地頤指氣使的,對不?

“他死了,你很高興是不是?”秦盈姿見她臉露譏諷神色,憤怒地將箭頭指向她。“跟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一樣壞心眼。”

“不要侮辱我的母親。”宋雅綺目光冷峻。“否則……”

“否則怎樣?”孟盈姿雙手插腰,悍然地踏上前一步。

“否則讓你的脖子歪一邊!”接聲的是秦珍婷。

“珍婷。”秦盈姿沉臉地說:“別忘了你姓秦,不姓宋!”

“你不該汙衊我的母親。”

若是有個外人在此,一定會被她們一會兒不是同個父親;一會兒不是同個母親的複雜關係,弄得滿頭霧水。其實很易懂,三人中只有宋雅綺身上不是流著相同父親的血液。秦裕龍拋妻,娶了喪夫、帶著個拖油瓶宋雅綺的吳瘤梅;秦盈姿的母親禁不起此打擊,精神崩潰地埋在自己的世界裡,全然認不得自己的女兒、親人。而後秦裕龍與吳麗梅生下與秦盈姿年紀相距十歲,與宋雅綺差距八歲的秦珍婷,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畫上句點。喜歡拈花惹草的秦裕龍,在步入老年時,一如當年踢掉髮妻般的拋棄吳麗梅,娶了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多少的王絲薇。於是,老夫少妻,總不免上演出寂寞少婦紅杏出牆的老戲碼。

“知道嗎?你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人。”秦盈姿眼睛閃著恨意地瞪著宋雅綺。

“當然知道。在過去的日子裡,你何曾忽略過提醒我這一點?”

離開幾年,她已不是昔日怯弱的來雅綺,她無畏地凝視著秦盈姿的視線,已有許多年未見秦盈姿,她於美麗中,多增添了抹成熟的嫵媚。

打從小時起,與美豔的秦盈姿相比,她便有如只醜小鴨站在天鵝旁般的卑微;秦盈姿是個人見人誇的小美人,而她瘦削的身軀,總是秦盈姿陽光背後的陰影,她曾像渴望陽光般的崇拜過秦盈姿,試著與她相處,但秦盈姿對她的恨意在那個陰雨霏霏的下午,她踏入秦宅的那刻起,就已然形成。

那年她七歲,怯怯地牽著母親的手,走進秦家寬大的宅邸時,九歲的秦盈姿穿著白色紗裙,梳著光滑的頭髮上綁著紅色的蝴蝶結,漂亮、驕傲地站在階梯上,由高處陰冷地俯視她們母女,那模樣就仿如童話裡走出的公主般;而她卻與秦盈姿恰恰相反,雖曾細心梳理過的頭髮,早已被風吹得凌亂,身上的紅色新衣在門外不小心踩上水窪,綴上無數的泥花、狼狽不堪。

“野狗!”

那是秦盈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