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會議中心早已經戒嚴。

尚書檯禮部聯合白玉京玉堂司負責會務工作。錦衣衛長安鎮撫司、長安府巡檢司聯合白玉京玄武司負責會場安保工作。雙邊派出的人員數量和級別大致相當。

錦衣衛的袖珍車隊經過層層安檢,被引導至指定停車位置。

金生水和陸粱下了車,對著車窗整理了一下儀容。

談判是正式場合,二人今日都穿著了錦衣衛夏季制服。二人都是正五品副千戶,肩章上是3柄銀質豎向繡春刀和1顆飛魚紋五角星花。

二人並肩而立,本就生得一副萬里挑一的出眾好皮囊,加之跟隨在方績恪身旁久了,多少沾染了一些上位者的氣息。此時被晨光那麼一照,更映襯得二人如同陸地謫仙。

溫柔等錦衣衛老梆子看在眼中,不由覺得自慚形穢,恨不得埋起頭做人。

不出預料,錦衣衛的談判代表是最早抵達會議中心的。

其他衙門派出的代表,機靈點的也學著錦衣衛的做法向示威者們喊話,得以開闢通行道路。而那些不知變通的只能坐在車裡乾著急。

而白玉京的談判代表就遭了殃了,從出國教司駐地開始,就見識到了長安民眾的憤怒。

長長的車隊正在享受古代遊街般的待遇,剩飯剩菜精準地潑向車隊,更有甚者捏著鼻子向車隊投擲裝有屎尿的塑膠袋。

在盛夏的季節,在朝陽熱烈的照射之下,白玉京的車隊變成了一條奇醜無比、緩慢蠕動的臭蟲。

負責維持秩序的巡檢們也只是選擇性地阻止民眾投擲磚塊石頭等硬物,至於廚餘垃圾等傷害性極小、侮辱性極大的東西,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去了。

於是乎,白玉京掌教晏衝玄直接從車內消失不見了,兩位副掌教也陸續消失了,並要求其他大神官、大司座一定要堅守車隊。

這可苦了這幫高高在上的神官老爺們,頂著黏糊糊、五顏六色的惡臭車窗煎熬前進。

金生水和陸粱沒有在停車點久留,而是直接趕往了談判主會場。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此時的陸粱大體已經鎮定下來,但還是有些許遭遇不安的樣子。

金生水只能透過閒扯淡緩解陸粱的不安。

談判主會場位於會議中心的三樓,外面看著非常低調,進入裡面之後卻別有洞天。

每一層的廊道牆面上都懸掛著巨幅照片,照片記載著歷史上在長安會議中心開過的所有重要會議。

其中不乏世界矚目且影響深遠的國際性會議。

距離會議開始時間還很充足,金生水和陸粱一路逛到了三樓。

在看完最後一幅巨幅照片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呵斥。

“你們是什麼人?是怎麼進來的?這裡不能亂逛!”

金生水有些詫異,能透過層層安檢進來的自然是與會的談判代表,這很奇怪嗎?

他循聲望去,只見兩名身著白玉京七品神袍的神官正快步走過來,兩人臉上都帶著濃濃的怒氣。

金生水一時有些怔住了,這麼重要的會議,白玉京不會還想著要搞事情吧?

他與陸粱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解。

兩人的行為在兩名七品神官的眼中那就是心虛的表現了,其中一名神官自覺地在極度逆風的局面之下抓到了朝廷的錯誤,表情立即生動起來,他上前一步,繼續呵斥道:“你們是啞巴嗎?還是做賊心虛不敢回答?”

金生水的眉頭瞬間皺起又瞬間展開,他倒要看看白玉京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我們是錦衣衛,同時也是本次談判錦衣衛的談判代表,外面層層安檢,做不得假。”

“呵……你說你們是錦衣衛,我姑且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