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大驚,“可先帝早已駕鶴,按理,有子嗣的妃嬪不必殉葬啊!”

“他說夢到先帝告訴他,思念我阿孃,要我阿孃前去作伴,這個卑鄙無恥之人,我早該知道,他食言一次,就會想食言第二次!”藺嬋咬牙切齒。

將那信紙緊緊攥在手中,閉眼遮住了眸中的憤恨。

阿錦蹙眉,“可現下娘娘都還未能侍寢,皇上根本也不讓娘娘近身,娘娘怎麼有機會呢,難道要看著太妃...”

“夠了。”藺嬋睜眼,“傳信回去,讓他再給我半年時間,倘若這半年之內我還是沒有任何進展,他再著急也不遲,這半年,要是他敢動我阿孃,再次失信於我,那我孤寡一人,生死也無所謂了。”

阿錦點了點頭,快步退了出去。

隔天,方玧在玉璋宮裡同宋令儀說話呢,就聽得青容道了個訊息。

“何令儀病了?”方玧疑惑,“請太醫了嗎?可說了是什麼病沒有?”

青容搖頭,“沒有請太醫,只說是夜裡吹了冷風,頭疼腦熱,歇兩日就好。”

“病了不看太醫,倒是稀奇。”宋令儀在旁邊接了一句。

方玧斂眸,“是奇怪,素日她最會裝病,藉機請皇上去她那兒,如今真病了,反倒是不請太醫了,叫人繼續盯著吧,本宮倒是想看看,她這病究竟會怎麼好。”

“是。”青容欠身,安靜退下。

等青容離開之後,方玧抿了口熱茶,才正色對宋令儀道。

“本宮之前與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了。”

“回娘娘,臣妾自然願意撫養孩子,可是三皇子...”宋令儀猶豫,“臣妾不是嫌棄他是楊氏的孩子,臣妾只是擔心三皇子身體孱弱,要是臣妾養的不好,那就不僅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本來就不是親生的孩子,宋令儀和方玧是一個陣營的,那就是與楊妃有過節,把仇人的孩子養出個好歹來,叫旁人怎麼說?

無錯變有錯,小錯變大錯。

方玧聽著她的顧慮,倒也理解。

“罷了,這件事,本宮尊重你的意見,你若不願,日後本宮再為你安排就是了。”

“臣妾多謝娘娘。”

宋令儀起身,鄭重行了一禮。

這一禮,也是真心。

在玉璋宮陪著方玧聊了半日,快到用午膳的時候,宋令儀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碰到大皇子和二公主下學了,兄妹倆高高興興的正往玉璋宮的方向來。

一問才知,是今日夫子有事,給放了半天假,下午不必去了。

二公主邀請了大皇子去玉璋宮一道用午膳呢。

宋令儀和兩個孩子說了幾句話,才又繼續往回走。

但剛走了不遠,就聽得灌木叢後頭傳來了一陣低低的哭泣聲。

“誰?誰在那裡?”宋令儀蹙眉。

等不得回應,便示意身邊宮女去檢視。

念霜走上前去,看清躲在灌木叢後頭的人後,也是驚訝出聲。

“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