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所以最開始的衝鋒隊攻守兩方都很重要。

樓蘭的軍陣沒有顯出絲毫的慌亂,隨著龍風的令旗揮動,強弩軍繞過最前的盾甲陣來到前面,並迅速結成防衛。

轉眼間,大月氏的騎兵就衝到了兩百步之外,不等龍風下令,如雨的箭弩就離弦而出,以同樣密集的攻勢射向密集的騎兵陣。戰馬頓時倒下一片,很多人和馬都再也沒動彈過。

騎兵紛紛散開,躲避密集的箭雨,強弩軍頓時失去了大面積殺傷的優勢,只能任那些躲過箭雨的騎兵繼續衝鋒。

第一批騎兵還在衝鋒,第二批又衝了出來,強弩軍無法射殺近距離且極度分散的第一批,更無法觸及剛開始衝鋒的第二批,防衛頓時一片真空。

騎兵陣距離樓蘭軍陣還有一百步時,長槍軍突然挺槍而立,赫然就是一片槍林,正在衝鋒的騎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如林的長槍就在空中劃過,筆直地落進騎兵陣中,有的槍一下子刺穿馬背上士兵的軀體,將他們狠狠釘在地上,有的正中馬頭,戰馬連一聲嘶嚎也來不及發出就一頭栽倒,將背上計程車兵甩出去老遠,落地計程車兵未及站起身又被隨後飛來的槍刺死,更多的則是人和馬被釘在一起,而他們的血也混在一起。少數幾個躲過厄運的騎兵衝到陣前又被一擁而上的樓蘭步兵用大刀肢解。

長槍軍這邊殺的正亂的時候,大月氏的第二批騎兵又遭到強弩軍的阻擊,幾番掙扎躲過箭雨的騎兵又馬上陷進長槍的死陣,最後還有大批的刀兵等待他們。

慘呼、馬嘶還有鎧甲和血肉被穿透的聲音,響徹亂沙原上空,血腥味混著風沙吹在雙方觀戰計程車兵臉上,將仇恨和恐懼深深種在他們心裡。

最後一匹戰馬倒下了,準備繼續衝鋒的第三批騎兵陣紛紛勒馬而回,兩支軍隊又陷入了最開始的對峙狀態,隱約可以聽見輕微的呻吟聲和戰馬臨死前不甘的噴鼻聲,而那聲音瞬間被呼嘯的風聲蓋過,正如那些被奪走的生命一樣,消失無跡。

久旱的沙漠肆意地吮吸著還帶著體溫的血液,可是這些還遠不夠消除連年乾旱帶來的飢渴,血很快滲入沙土中,但仍倔強地留下紅色的印記,彷彿不甘心就這麼被遺忘。

一個不願意倒下的身影緩緩從地上爬起,他身上插了兩杆槍,如此嚴重的傷讓他渾身顫抖,不得不扶住身上的槍來支撐身體,他拔出腰間的佩刀,邁著蹣跚的步子走向樓蘭軍陣。

他要在尊嚴中死去。

龍風要來一張弓,拈弓搭箭,扯了個滿月,毫不猶豫地鬆開捏住箭羽的手指,箭“嗖”地一聲射出,正中那人的眉心,但那個身影依然沒有倒下,插在他身上的槍的尾部抵在地上,支撐了他的身體。龍風一皺眉,又拈起一支箭,射向那杆槍,木製的槍桿瞬間崩裂,那身影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龍焰驚詫於龍風的可怕,本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強弩軍後面佈置長槍軍,但龍風力主用長槍,弓箭雖然密集,但騎兵鎧甲厚重,只有射中頭臉才能斃敵性命,但如果改用長槍,便能一擊必殺,而且長槍的威力會給敵軍帶來極強的心理威懾,比殺傷敵人更有效果。

縝密的計劃,對整體戰局的精準把握,種種優秀統帥才具有的優秀素質都集中在龍風身上龍焰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心。龍風還說這些東西都是從中原學來的,那中原的魏國又是什麼樣的國家呢?

一時的失敗並沒有讓大月氏亂掉陣腳,一番陣形變換後,大月氏陣中手持長槍計程車兵被換到前面來。

戰鼓再次響起,大月氏計程車兵將長槍平放向樓蘭這邊猛衝過來。龍風見狀,令旗一揮,身配彎刀的步兵馬上混進騎兵陣列,隨後這支混雜的隊伍便不緊不慢地迎向衝過來的敵軍。

水修明一臉震驚,問:“龍風王爺,你不怕他們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我們的騎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