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賀蘭映雪,濟蒼生頓時來了興致,眉飛色舞地說道:“賀蘭映雪可是好東西,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花異草。原產自異域雪山,後有中土藥師引入賀蘭山中,有幸成活了幾季。只因開花白如冰山上的雪,便取名為賀蘭映雪。那藥師也是無意間發現,賀蘭映雪的藥性極強,對中土各種毒蟲毒草之毒均有剋制化解功效。訊息傳開,惹得武林人士爭相拼搶。用毒的怕別人得了,便用不得毒了;不用毒的,也希望有它防身,便不再怕別人下毒。一場廝殺爭多當中,那藥師死於非命,賀蘭映雪也不知所蹤。近幾百年都沒聽說有人見過,想不到如今又再度出現。”言語之中,透露出無限的嚮往。

吳秋遇聽罷,也是好奇心起,恨不得馬上見到。師父飽讀醫書,遍嘗百草,以他的本事,治好雌雄雙怪的病應該不難。想著只要去了賀蘭山找到雌雄雙怪就能看到賀蘭映雪,吳秋遇心裡有說不出的興奮,於是一路都歡快地走在前面。

直接向西去賀蘭山須經過五臺山和恆山之間,那周圍都是熱鬧的所在。為免暴露行蹤再生事端,濟蒼生決定繞路而行。

師徒二人自靈丘向北,走廣靈,穿過恆山與熊耳山的夾縫,經渾源、應州,來到朔州地界。朔州仍屬大同府管轄,位於長城以北,相對於五臺山一帶要偏靜許多。

路上行人不多。

濟蒼生對吳秋遇說:“我去方便一下。你先往前邊走著,見到歇腳的地方可以停下來等我。”說罷,徑自尋僻靜地方去了。

吳秋遇一個人往前走,遠遠看見一個老婆婆一手拿著竹竿,一手牽著小孫子,緩緩走來。那婆婆兩眼翻白,將竹竿在地面敲摸著,應是失明瞭。

忽聽身後馬蹄聲響,越來越近。回頭望去,只見一匹紅馬如風一般疾馳而來,已衝到近前。吳秋遇急忙向路邊一閃,那馬就擦身而過。

老婆婆看不見,小孫子不會說,還走在道路中間。“閃開!閃開!”騎馬的大聲喊著,那馬已經衝了過去。

吳秋遇來不及多想,發足向老婆婆奔去。經過在山中的幾年演習,他的追風架子更加得心應手,隨用隨來,十幾步之間便已快過了那紅馬。

騎馬的還沒看清,吳秋遇已經左手攬住老婆婆,右手挾起小孩,迅速送到路旁,他自己的身軀來不及躲閃,便擋在了馬前。馬上的人一驚,但速度太快,已然收持不住,紅馬直奔吳秋遇撞去。

慌亂中,吳秋遇剛要打出一招“幹拍鬼影”,那馬就撞了上來。吳秋遇還沒使上力,手臂推在馬脖子上,人就被頂了出去,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住。

紅馬顯然受了驚嚇,前蹄揚起,一陣長嘶,險些把馬上的人給摔落下來。驚魂過後,那人在馬上重新坐穩,是一位白衣公子,個子不高,眉目清秀,倒像是女扮男裝,只是吳秋遇看不出來。

她怒視著吳秋遇,騎馬溜過去,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打在吳秋遇的右臂上。吳秋遇捂著手臂,沒有作聲,只去察看老婆婆和小孩。

“白衣公子”又上下打量了吳秋遇幾眼,打馬疾馳而去。

“毛頭,剛才怎麼回事?”那老婆婆眼睛看不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毛頭不過兩三歲,也不知其中利害,怯生生地說:“奶奶,馬。”“什麼馬呀?唉,算了,趕緊走吧。”便牽了毛頭的手,一手敲竹竿摸索著,繼續趕路。

望著祖孫二人遠去的背影,吳秋遇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師祖爺爺也是常常這樣領著他。

過了一會,又有四匹快馬疾馳而過,在路上揚起煙塵。那馬上坐的都是彪形大漢。

道邊有個露天的茶攤,擺著幾張桌子。

剛才那個騎紅馬的“白衣公子”獨坐在靠近路邊的一桌,悠閒地等著茶涼。

另一桌坐著三位客人,付了茶錢卻不